容妤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冷不丁一睁眼就瞧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立在床前，她心跳猛地一滞，尖叫就在嘴边却忽然哑了一样，半分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身体却自发记起了十分惨烈的回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体温也开始流失。

她紧紧抓着被子，一点点往墙角挪，恐惧却仍旧如影随形，爬虫一般啃噬着她的身体，连呼吸都艰涩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份恐惧折磨到窒息的时候，一点烛火突兀地自黑暗里亮起，虽然不甚明亮，却清楚地映照着来人的脸。

那不是梦魇里的魔鬼。

容妤凝滞的呼吸骤然解封，她歪倒在榻上张开嘴大口喘息，失态得连问安都忘了。

沈煜拧眉看着她，眼底深沉如永夜浩瀚的天穹。

“你怎么了？”

容妤白着脸摇头，手脚并用往床边挪，似是打算下地，声音却含糊又嘶哑：“做了个……噩梦。”

沈煜抬手，只轻轻一推，强弩之末的人便栽回了床榻上。

“朕问你，怎么了？”

容妤抿紧了嘴唇，倔强地摇头想证明自己没事，额头的冷汗却在逼近的烛光映衬下变得十分显眼。

沈煜抬手，指腹一点点将冷汗尽数擦去，他摩挲着湿漉漉的指腹，语气意味不明：“你当年举家下狱的时候，都没这么失态过。”

容妤狼狈地低下头，连直视眼前人都不肯。

沈煜也没再深究：“不说就算了，朕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他逼近一步，挺拔的身体衬着烛光映照出的阴影，沉甸甸的压迫感凶兽一般往人身上扑：“朕去昭阳殿的消息，是你告诉庄妃的？”

容妤仍旧没开口，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沈煜眯起眼睛，声音冷沉：“朕警告过你，别打悦妃的主意。”

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容妤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不然呢？”

沈煜一哂：“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1：荀成君怔了一下才屈膝恭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大丫头豆包。

2：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不得不毁了婚约，转而应了齐王的提亲，但谁都没想到齐王夺嫡功败，容家也被牵连，举家流放滇南。

3：沈煜似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那朕就给她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前几天入水的时候朕掉了块玉佩，若她能捞上来，此事便不再追究。”

4：她疼的皱起眉头，却不等闷哼声出口，身上就压了个人。

5：容妤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恶魔似的引诱。

6：她怔怔看了沈煜许久，眼睛隐隐发红，却不等情绪进一步发酵，她便回神似的猛地闭上眼睛扭开了头：“奴婢身染有疾，按宫规不能面圣，皇上请回吧。”

7：沈煜也没再追究，抬脚就往外走，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半晌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过来暖床。”

8：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容妤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9：他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防备耳边竟然传来一声冷笑。

10：太后给荀成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给皇帝倒酒。

11：萧宝宝顿了顿，明知道这话没什么可信度，可还是被取悦了：“你说，皇上心里只有本宫？”

12：容妤怔住，她只以为是有人可怜她，却没想到会是祁砚。

13：容妤失望似的叹了口气：“也不是太蠢……罢了，不和你浪费时间了，其实想洗清你只有一个办法……”

14：沈煜以往在床榻上也很放肆，但昨天尤其不知收敛，饶是容妤一向嘴硬，昨天也没能忍住求了饶，只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15：萧宝宝被她说得心里一咯噔，已经顾不上再骂她惺惺作态了，有些慌张地抓住了沈煜的衣摆：“煜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是尚服局，尚服局送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