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网文大神独角鲸周洲的新书丝路天书墙裂推荐给大家阅读,主角是龙辛云辛露秋。主要讲述了:龙辛云当初离开这片街街区的时候,这里还是无波无澜,一切如常。可是现在,街区的外围被侵略者拉起了一道封锁网。街区里...
热门网文大神独角鲸周洲的新书丝路天书墙裂推荐给大家阅读,主角是龙辛云辛露秋。主要讲述了:龙辛云当初离开这片街街区的时候,这里还是无波无澜,一切如常。可是现在,街区的外围被侵略者拉起了一道封锁网。街区里所有的人都被限制了行动。里面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被困在街区里的人们好像…
《丝路天书》精彩章节试读龙辛云当初离开这片街街区的时候,这里还是无波无澜,一切如常。可是现在,街区的外围被侵略者拉起了一道封锁网。街区里所有的人都被限制了行动。里面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
被困在街区里的人们好像发疯的老鼠,黑压压的在封锁网前面冲锋,企图向外突围。他们的面容宛如枯槁,情绪歇斯底里。无论男女老少,脸上的表情一概像是见了鬼。
这片区域原是保护区,里面住的都是从国外逃难来的侨商和外国人,和侵略者没有那么深刻的国仇家恨,他们的日子也在侵略者的特殊照顾下,过得还算平静。
龙辛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才离开了短短几天,这群躲在硝烟和战火的夹缝中,偷了浮生半月闲的人,就变得比外面那些饱受战争、屠杀和疾病三重打击的难民,还要崩溃,还要绝望了呢?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事情早就在背地里暗戳戳的发生了,只是到了现在,石头才露出了水面?
“嘟嘟——嘟嘟——”
龙辛云还来不及理清楚头绪,他的思绪就被一阵毫无预警的车喇叭声打断了。
一辆黑色的福特豪华轿车应声而至,疾风似的,停在了封锁网的前面。龙辛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辆车是秋山君代来接蓝钟花和“五子班”离开这片街区时开来的车。
车子刚刚停稳,蓝钟花就急不可耐的从推开车门,跑了下来。她急着下车,一脚踩出去,竟是没有踩稳。
蓝钟花她狼狈的向前踉跄了一大步,右脚上的高跟鞋滑稽的脱了出去,掉到了马路的边上。她顾不上去捡鞋子,赤着一只脚,一瘸一瘸的跑向了封锁网。
龙辛云还从来没有见过蓝钟花表现得如此慌张狼狈。她盘得精精致致的头发,破天荒的散了好几缕下来。乱发毛躁的垂在她惨白惨白的脸上。她看起来格外的绝望无助。
蓝钟花跑向站在封锁网旁边的中年军官,对他说了些什么。中年军官点了点头,叫来一名手下,吩咐了他几句话。手下领命而去,半晌之后,带过来两个女孩。
龙辛云一见到那两个女孩,心就凉了。杜鹃、报春?她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找他的吗?龙辛云想到这里,热血上头,不顾一切的就要冲上前去解救被侵略者抓住的女孩。
老林一把按住了他:“少爷你别冲动!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行事啊!”
龙辛云被老林按住了,不得不放弃了以卵击石的冲动。他攥紧了拳头,盯着女孩和侵略者,眼睛怒出了血。
蓝钟花一见到杜鹃和报春立马迎了上去,两个士兵却把手中的刺刀一横,将她和两个女孩分隔在了熠熠寒光的两边。
三个不同年龄,但是同样美丽无助的女子,在一群侵略者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泪眼婆娑的彼此对望。
蓝钟花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怎么不听我的话啊!”
杜鹃泣不成声,“我们……呜呜……我们没有找到辛云哥哥……”
“他会不会……已经……哇……”报春大声的哭了起来。
果然,这两个傻女孩是来找他的。“傻瓜啊!傻瓜!”龙辛云胸口滴血的转向了老林,义愤填膺的说,“林叔,我要去救那两个女孩!”
老林的眉间隆起了一片愁云,“少爷,您别怪我说话直接!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救那两个姑娘!”
“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龙辛云咬牙切齿的环顾四周,妄图从乱作一团的脑袋里挤出一个营救方案来。
这一看他才发现,眼前的街区已经被侵略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还有两辆坦克,正轧过夜色,“轰隆隆”的从远处开过来。
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龙辛云连骨头缝里都生出了恐惧。
蓝钟花也预感到了危机。她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绪,然后用大人呵斥逃家出走的熊孩子的语气对杜鹃和报春说:“哭什么!走!跟我回去!”
蓝钟花说着,伸手去拉她的两个姐妹。挡在她们之间的侵略者恶狠狠的抬起刺刀,阻住了她的动作。
蓝钟花没有贸然的上前。她拢了拢垂落在脸颊边的乱发,走到刚才和她说话的那个军官面前,软言软语的向他求情。
蓝钟花把口水都说成了丸药,那个冷漠的军官也无动于衷。
蓝钟花无可奈何,只好转回到秋山君代那里,倚着车窗向车子的主人求情。可惜,秋山君代没有下车。
这时,两辆坦克开到了封锁网的前面,排成了一排。伴随着“咯咯”的一阵响动,坦克的炮口齐刷刷的转过来,对准了封锁网后面人头攒动的街区。
龙辛云的心“咯噔”一下,碎在了绝望里。他看见蓝钟花的膝盖不争气的弯了起来,像是要跪在秋山君代的面前。然而她最终没有屈膝。因为迫使她屈膝的理由已经被坦克齐发的炮火无情的命中了。
绝情的炮弹一发接着一发,变作火焰和硝烟扎进了封锁网后面的人群中。那些人前一分钟还挤破了脑袋,想要突破封锁,现在却拼了命的向后撤退,四散逃窜。
可是人奔跑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过炮弹爆炸的速度呢?毁灭永远比创造容易得多。女人怀胎十个月,冒着死亡的风险才能诞下一个新的生命。一发炮弹在十秒钟之内,就能夺去几十甚至上百条这样的生命。
动物凶猛,肉体脆弱。
一阵连珠似的炮轰过后,紧接着又是一场密集的弹雨。一队侵略者端着枪排成一排,对准封锁网后那些没有死透的人一通扫射。成片的尸体倒了下去,侥幸活下来的人慌不择路的抱头鼠窜。
很快,排头的侵略者就打完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带着一脸兴奋退到了一边。又一队侵略者站了上来,接过前人的屠刀,继续生杀。如此往复,就像在靶场上练习射击一样。
“靶场”的旁边竖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挂着一叠纸。一个矮个子的侵略者站在牌子的旁边,每一队侵略者杀完人后,他都会在纸上写下死者的数量。
纸面上的数字随着交换射击的侵略者,一轮一轮的更替着。十七,二十一,二十八……
数字每变化一次,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脸上的表情就会跟着变化一次,或是兴奋,或是懊恼,或是觉得有趣……
很久以后,龙辛云才知道,这是侵略者中间流行的一种赌博游戏。军官们以人头做筛盅,士兵们用人命摇骰子。谁要是赢了,就可以在“靶子”全都死光之后,第一个出去打扫战场,搜刮尸体。
老林说的对,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办法。龙辛云甚至来不及看清楚杜鹃和报春是怎么死的,两个女孩的遗骸就被成片倒下的尸体血糊糊的盖住,再也寻不着了。
疼吗?当然疼!但比起死去的人在肉体上遭受到的疼,活着的人感到的更多是恨。恨自己百无一用,保护不了亲人和同胞;恨自己食言而肥,没能兑现一腔热血许下的誓言和承诺。
“我会想办法回来救你们的!”
一个人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对自己产生的厌恨是人类所有的恨意中,烈度最强的。强到像八级的地震、九级的海啸、十级的台风,顷刻之间,便能将人们花了好长时间才建立起来的性格和观念,毁得面目全非。
龙辛云想起他对杜鹃和报春说过的话,心里同时爆发了八级的地震、九级的海啸和十级的台风。悔恨激出了他眼中的泪和胸中的血,他失魂落魄的看着远方,眼神不聚焦的落在了蓝钟花的身上。
蓝钟花像一座雕塑似的杵在秋山君代的车子边上。秋山君代的手下从驾驶室里出来,替她打开了车门。
龙辛云看见这个人的脸,整个人都裂开了。他下意识的和老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怒交加。这个人他们都认识。他是跟了龙耀宗很长时间的一个赶马,名字叫做谢德刚。
一时之间,龙辛云心里的诸多疑问,仿佛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蒲黔川的马队会在去龙家赴三滴水家宴的半道上被侵略者前后夹击,赶尽杀绝?是谁识破了只有马帮人士才知道的茶阵,出卖了等在驿站里的蒲黔川?
原来如此!
龙耀宗是个纵横商场多年,阅人无数的老手,他怎么会在眼皮子底下养了一条撕咬主人的恶犬呢?以龙辛云对他爹的了解,龙耀宗绝对不是个老眼昏花,任人糊弄的主。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蓦地,龙辛云生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也许,龙家的灭门大屠杀不是侵略者攻破腾冲之后顺带干的,而是有人提前就设计好的杀局!就算侵略者那天没有打进腾冲城,该发生的惨剧还是会照常发生。
龙家早就被侵略者盯上了!可是为什么呢?
龙辛云想起这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问题,视线不自觉的扫向了谢德刚。
谢德刚被坐在车里的秋山君代叫了过去。
秋山君代的声音一如他对龙耀宗举起屠刀时那样,礼貌又冷冽。好像封冻了一万年的冰面裂开了一条缝隙,清香淡雅的茶水里凝着一滴血渍。
龙辛云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谢德刚恭恭敬敬的应了秋山君代一声,然后踱步到了已经石化的蓝钟花面前,作势要关闭为她而开的车门。
蓝钟花一把拂开了谢德刚的手。她在一瞬之间就收起了难过和失神,又变回了那朵风姿迷人的蓝钟花。
蓝钟花巧笑倩兮的凑在谢德刚耳边嘱咐了他一句话。谢德刚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边,捡过她下车时不慎掉落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在了她的脚上。
蓝钟花穿好鞋子,重新盘好头发,又整理好了乱掉的裙子,从容不迫的上了秋山君代的车,关上了车门。
那以后,车子一路无回,开出了血气熏天的街区。
龙辛云眼睁睁的看着蓝钟花抛下杜鹃和报春绝尘而去,心里好像压了一座长城,郁愤难平。他不知道蓝钟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她将来会怎么做。
生生灯火,明暗无辄,人间枝头,各自乘流。分道扬镳的人们,在生与死的十字口,选择了不同的出路。
小说《丝路天书》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