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文章(精选24篇)

七年,为爱留一盏灯 文/花开为谁 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准确的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如今,我们彼此割舍不掉对方,只是因为一种习惯,一种习惯。 七年,多长啊,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惊艳的是,你已经在我的世界里存活了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这么长...

从前的文章(精选24篇)

七年,为爱留一盏灯

文/花开为谁

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准确的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如今,我们彼此割舍不掉对方,只是因为一种习惯,一种习惯。

七年,多长啊,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惊艳的是,你已经在我的世界里存活了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这么长的日子里,你的气息早已沁入我的血液,我身体,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

七年前,一次无意的点击,恰似情侣的网名,纠缠着你我磕磕绊绊走到了今天。

七年前,初春,杏子发涩的季节。你第一次在视频里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脸朝气,一脸灿烂。“姐,你真漂亮。”你的一声姐,叫暖了我心里的冷漠。那个时候,你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朝阳一样的年龄。我想,你长得一定很高,因为我在视频里看见你修长的手臂。“你多高,能告诉我吗?”我给你一个甜甜的笑脸。“一米八”你狐媚诡异的笑了一下。一个调皮的笑脸眨啊眨的。一米八我理想的身高,一股杂念从心底蔓延着。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大男孩。

那日后,你总是或有或无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每一句甜甜的“姐”通过电波穿透过我的心悸,从此,你成了我七年里,情感上的劫难。

五年前,依旧是初春,杏子发涩的季节,你第一次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阳光下,远远的看你的脸,灿烂的盖过了阳光。只记得那日的天好蓝,好高,偶尔会有几声鸟叫淹没在城市的喧嚣里。路边的法桐刚刚抽出的嫩叶,把路面照射的斑斑驳驳。一件体恤随意的罩在你瘦高的身体上,你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像视频里你的眼神。路边,阳光下,你给我一种俊逸清朗的感觉。你真的好高,让站在你面前的我每次看你时,都要仰着头。阳光连同你的脸一并进入我的眼里……

那些久远的画面,那些回忆,如薄荷味的口香糖,散发着清爽的甜。此时,这些过往的画面,却在我的脑海里搁浅,是我忘记了?还是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就像现在,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些被你搁置在一旁,我们美好甜蜜的从前。从前,我是你生活的全部,从前我是你的最爱,从前你总是会在深夜等我下班,不管你有多累,多困。从前,你总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精力陪我聊天,哄我开心。从前,你总是能在我每一句话的语气里,扑捉到我情绪的变化。从前,我们整夜整夜的煲着电话。从前,太多太多的从前,我已经记录不过来了……

……

你修长的臂弯,柔柔的环抱,你指尖淡淡的烟草味,你软软的舌与唇角那抹清香夹带着甜蜜,如罂粟的种子,植于心间,让我迷恋,欲罢不能。明知道不可以,却总也摆脱不掉。

那次,那次你把我拥在怀里。身后,你长长的臂弯紧紧缠绕着我柔软纤细的腰肢,温柔如水。你把脸埋入我披肩的长发里,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你嘴角吐出的气息,滑过耳壁,进入我的鼻息,均匀而又清新。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一切,心底那株罂粟疯了似的蔓延着,乱了心智,迷了眼睛。想要摆脱却没了力气。我知道,我中了情花的毒,那是你给我下的毒,明知道是毒,却心甘情愿。从此,你不再叫我“姐”……

多少个独孤的深夜,你的脸漂浮在黑暗里,是那样的清晰。我知道,我在想你。想你指尖淡淡的烟草味,想你缠绵在我耳边清新的气息。想你柔柔的怀抱,想你深夜叫我“宝贝”。

七年了,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存在“七年之痒”吧。七年里,我们分分合合,哭哭笑笑,缠缠绵绵,直至今日彼此都不曾割舍掉对方。多少次,你说“宝贝,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信,真的,我信。七年来,数数那些过往,我依旧感动着。记得你问过我:“是我爱你多一点还你爱我多一点?”是啊,谁更爱谁多一点。我想,或许以前你爱多一点,而七年后的今天我爱你多一点。这些年,我一如既往迷恋你唇边的味道,如同迷恋罂粟一样,戒都戒不掉。

我沉默了……

七年,太长太多的日子,大把大把的过往,让我一时如何能梳理顺畅,点字成章。

七年来,多少次在我的QQ里你被拉黑。七年来,多少次我想把你丢弃,把你忘记。就像你从来不曾来过。多少次,我把有关于你的文字删了,再写,写了,再删。多少次,因为你,我的文字散发着伤感,忧郁。多少次,因为你,我的文字燃烬幸福,记满甜蜜。又有多少次,睡梦里,被你拥抱。多少次,太多太多的多少次……

七年,很长。

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可以让我肆意的挥霍情感,一辈子,有谁会像你一样,七年来,一如既往的陪着我。虽然,你不再象七年前对我那样火热。不再象七年前,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可你对我的那份情,那份牵挂,那份依恋,让我感觉你就像我的亲人,我身体的一部分。虽然,我们彼此都给不了对方婚姻,可我们彼此把爱毫不保留的赠于对方。

我是爱你的。虽然这么多年我不曾说过。

七年里,你已经把我宠坏。七年里,我任意妄为的欺负着你。每次,你总是甜甜的笑着,默默的受着。在你的面前,我就像一个被惯坏的孩子,任意的发脾气,全然不顾其实你比我还小三岁。我习惯了你哄我,宠我。我恋上你在背后抱着我的感觉,好温暖,真的好温暖。

一辈子有多长,能用几个七年串联。世间,有几个人会像我象遇见你一样,七年来一如既往的对我不离不弃。我想,我是幸运的,因为我遇见了你!虽然,你不再象七年前那样火热的爱我。可七年后的今天,你对我的爱更多了一份是深沉,一丝稳妥。

下一个七年,我们都过了四十岁。当我的容颜不再靓丽,当我的皮肤不再细腻,当我的身材因年龄的增长而改变了最初的样子,你是否还会象七年前最初认识我那样。恋我,爱我?

有那么一盏灯,在黑夜里照亮,暖着赶路的夜归人。有那么一盏灯,在我的心口永远为你亮着,即使你迷了路,也不怕,那盏只属于你的心灯,永远永远照亮你的路。

我想,我们会有很多个七年。直至我们枯老终死。

我不知道,人真的会有来生吗?去黄泉的路上真的有奈何桥吗?真的会有孟婆吗?还有孟婆手里的那碗孟婆汤,真的可以叫人忘记生前的记忆吗?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会给你一世婚姻,连同我的爱,让你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爱自己同时你也爱着的妻子。这辈子,我只能在黑暗里爱着你,而我们的爱情只能活在我的文字里。虽有遗憾,却很满足。

一生中,不管有几个七年,那盏灯永远为你亮着,那是为我们的爱留的一盏灯。

我只想送你,九十九朵玫瑰

每一年的今天,我们都会想起2004年秋天的那一幕:在黄村火车站对面,我站在957站牌旁边,手里拿着一叠报纸,老婆从对面笑眯眯地走过来,为了看清楚他的样子,我也夸张地眯起了双眼。

今年也不例外。早晨躺在床上,老婆坏坏地说:我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六年了,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感觉,将注定成为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瞬间,并在未来的岁月中被我们无数次地提起。如果听者是别人,或许早就该厌倦了,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每一次提起,都会得到对方毫无保留的回应,这就是爱吧,说到底,它还是两个人的事——

两个人的喜怒哀乐,两个人的磕磕绊绊,两个人的卿卿我我,两个人的相濡以沫,都在时间的洪流中,汇聚成点点滴滴,成为幸福的日子。

是的,爱,就是日子吧。刚刚出版了《幸福了吗》的白岩松,谈到幸福的时候说:也许人只有恋爱的那段时间很幸福,但是我为什么要强调可持续?快乐、舒服、刺激这些5秒钟也会有,幸福不会是5秒钟的。我从来不相信礼花一样的爱情,我相信日子,再伟大的东西都是过出来的……别相信礼花,那不靠谱,靠谱的是柴米油盐,日复一日。

在这样一个初秋的正午,我躺在阳台上,读着这些心有戚戚的文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们的生活。和白岩松与夫人一样,我和老婆买的也都是原始股,这是我们的运气使然吧,在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所以,在每一个风起的日子,我们都会格外地充满了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赐予我们的相逢,感谢生活,让走在茫然无助的路口的我们相遇。

早就计划了今天的行程,如同三周年时候一样,我们想再回到从前。可是,当我们提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从前突然变长了,一个月,半年,一年,两年……六年,如果从前是时间的概念,那么哪一段才是我们希望寻找的从前?从前的路也突然变多了,957,802,地铁,901,938,848,668,小12,926……,如果从前是那一次次的公交车,那么上述曾经经常坐的线路中哪一条承载的段落才最重要?从前的事也不再只是一两件,炒菜,旅游,游泳,打球,搬家,买房,拆迁,出柜……如果从前是这些数不胜数的大事小情,那么我们应该回到哪里去呢?

老婆说,去军博吧,因为那里是我们最初相识后生活最久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过去。于是,我们带上公交卡就出发了。

路上,在对邻座手中的营养快线悄悄表示“很馋”之后,在争执了是从地铁C1还是C2出口出来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军博。超市发还在,只是变小了,狭窄的营业空间,仅有三四名顾客就感觉到了拥挤。我们买了两瓶水,就踏上了旁边的那条小街。依然是熙来攘往,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有的急着去赶火车,有的则刚刚从北京西站出来。两排高大的白杨依旧如卫兵一样守候在那里,只是路已经焕然一新,小街的味道,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了。

在我们住的北蜂窝路5号院,崭新的楼房早就拔地而起,现代化的小区完全覆盖了纯朴安宁的过去。每次照相老婆都摆出黄飞鸿姿势的那个安静的地方,如今是黄亭子社区办事处,而我们住过的那个充满老旧感的家,已经被五颜六色的新鲜色调所取代。还记得某一年回到那里,我们曾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住所,厨房,卧室,以及其他。我们目睹了这个小院的变迁,经历过它的过去,它的过去就是我们的过去吧,尽管我们在这里的过去对它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再也没有我们印象中的感觉了。老婆喃喃自语间,发现对面那个“老孙家烧饼”居然还在。“给我来一个烧饼。”老板娘再次认出了老婆,多少年了,她居然还记得我们(更确切地说是记得老婆)。没错,老婆总是这样容易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天在温都水城玩太空梭,管理人员就曾对他说了一句:第三次了吧?而另外一个朋友,其实已经玩了四次那个游戏。我说,这就是你,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你。只是对于今天的寻找来说,除了这样一声问候之外,从前似乎已经不再。

是的,岁月流转,从前已不仅仅是2004,不仅仅是军博、黄村,也不仅仅是两个陌生男人的相逢,因为这六年,陪伴我们的生活细节已经数不清。我一直很庆幸,能够坚持通过博客来记录这些细节,虽然也会挂一漏万,但正是这些博客,常常让我感受着这条路的起伏和艰辛,感恩于这条路上我们收获的那些馈赠和勇气。

就好比那些陪伴我们的东西,如一位朋友所说,旧物有旧情。如果从2004年算起,陪伴我们六年的都有什么?富贵竹,是当年父亲节时的赠品;25元的沙滩鞋已经快掉底了,29元的睡衣至今还在服役;刚刚光荣隐退的电脑,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依旧摆放在卧室里的当年12月购买的电视……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台历吧,一年又一年,我们把岁月打包,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每一个台历上面,都有着用笔划下的各种不同的纪念日,虽然已经泛黄,但那就是我们的日子啊。

简单的生活,却往往因为走过的路的不断延伸,而变得厚重起来。

国庆节那天,在时尚街区停车,忽然就想到,我们注定是平常的人,过平凡的人生。生活中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大起大落,也没有五光十色,有的只是平铺直叙地说话,乐乐呵呵地玩笑,稀里糊涂地跟着感觉走,安安静静地收获着或许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满足。

此刻,我们的一对朋友正在厨房里忙碌,他们是专程来为我们做这顿“生日大餐”的。与我们一样,他们也是平常的人,平常到甚至很少上网,更不曾有过所谓博客或围脖,但他们一样幸福地生活着,在自己的天空,用行动默默诠释和坚守着属于自己的爱。

“生命有尽头,爱没有尽头。”这是某一年的今天,一位网友给我们的留言。我喜欢这句话,就像许许多多的网友留言总是让我们内心为之一振一样,我们也要谢谢你们的陪伴。在追求和享受爱的路上,就像这首歌中所唱的一样吧,我们都一样:

谁在最需要的时候轻轻拍着我肩膀,谁在最快乐的时候愿意和我分享,日子那么长我在你身旁,见证你成长让我感到充满力量/谁能忘记过去一路走来陪你受的伤,谁能预料未来茫茫漫长你在何方,笑容在脸上和你一样,大声唱为自己鼓掌/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全力以赴追逐我的梦想,哪怕会受伤哪怕有风浪,风雨之后才会有迷人芬芳……

写给从前我憧憬的人的信

文/自由

在中学的某一段时候,我就在某处注意到你了,当时的我胆怯幼稚,只能在心里幻想关于你美好的事情。想起来可能好笑,因为我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把你的一举一动都当作你给我爱的暗示,但我从来没有进行反思。虽然这样,我却不会把这说成糟糕的事情的,因为这美好的憧憬令我在苦恼的中学生活中添加了许多色彩,一种虽然模糊,却会成为我心中奋斗的力量的色彩。说真的,在那时我每时每刻都在希望我可以和你好好的说话,事与愿违,我没有那样的成熟,连基本的沟通也被我忘却。不管我愤怒的击打墙壁还是对你出言不逊,我都无法跟你说多句话,这带来的只是我的妒嫉,一种来自于我内心无能的妒嫉,太可笑了吧。

在一次偶遇中我找到了你,这变成我无能的延续,不是我不够成熟,而是我心中总有一些东西在对我说不行,你这样是不行的。在这种心情的边缘雕刻着我的一种心意,就是对你表达爱意的心意。你说过的,你有理想,一种希望成为终生的理想。那时我的心紧紧的交逼,是啊,我也有要成为终生的理想啊,奇怪的是我用了整整的6年去追寻啊,把自身逼到疲惫不堪,那我该如何和你在一起呢,我配吗?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愤怒起来了,因为我不能再把无能掩盖着原来希望要成为出色的人的自己,种种的断想只会令到自身的沉沦,我不可以这样。写到这里你可能觉得我像个怪人,好像你被一个怪人告白一样。但我的用意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说我希望你能继续你的理想,不要对所谓现实的东西所恐惧,不要迷失原本纯真的自我。我别无所求,即祈求你能看到这封信能知道我的心意就够了,而我现在就用布把这雕刻进行掩盖。一个无知的少年在这里想对你说出我心中的誓言,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出色的人。那时我才会出现你的面前。

纳凉

文/潘玉毅

如果说夏天还有什么值得人期待的事情,我想纳凉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件。

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写过一首《纳凉》诗:“携杖来追柳外凉,画桥南畔倚胡床。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莲自在香。”短短二十八字,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古人夏日里消暑纳凉的生动画面来。也许是天太热了,日头太猛了,诗人执着一根竹杖朝着树阴急急而奔,在画桥南畔觅得一处阴凉之地,支起胡床,高枕而卧,这一睡就是一整日。待一觉醒来,明月东升,船笛参差,池里的莲花暗香杳杳,让夏日的暑意减了几分。

唐人王维也有一首《纳凉》诗,描绘的则是山间隐士的“纳凉”之道:“乔木万馀株,清流贯其中。前临大川口,豁达来长风。涟漪涵白沙,素鲔如游空。偃卧盘石上,翻涛沃微躬,漱流复濯足,前对钓鱼翁。贪饵凡几许,徒思莲叶东。”那万株乔木,千条清流,豁达长风,缱绻涟漪,让人未见清风,凉意自生。我们不自觉地就把自己代入到那个场景中:坐在涧石上,把脚伸进溪水里,不为洗,只为那水中的汩汩凉意。

纳凉不只是古人的福利,现代人也有纳凉的习惯。夏天的热与从前相同,甚至比从前更热,白日里,知了喊个不停,流响遍野。可惜的是今人纳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空调房里呆着,而不是将自己放归大自然。但时光倒退二十年的话,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二十年前的人们是这样的———

白日纳凉,可躲树荫下。一碗凉茶,一把大蒲扇,就着三五只鸣蝉不成调的曲子,在没有空调的从前,这已是最高版的配置。若你生长在山野间,还可以戴上斗笠跑至山腰处,找一株寿命已达百十年长的老树,躺在树下或在树杈间望着天空发呆,也可在溪水边躲一日光阴,抑或在山间寻一处亭子,雷雨不来,尽可以呆到炊烟四起再回去。

对于孩童来说,最好的消暑方式莫过于戏水。江南既称“水乡”,河流纵横,沟渠甚多,孩童多半打小就会游泳,当汗意透过毛孔蒸发将空气熏得变了味的时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一条小河、一个池塘,“翻江倒海”一番,好似凫水的鸭子,只露出半个鼻孔在水面上。此时,再胆怯的孩子,也已顾不上家中是否还有未做完的作业了。

夜间纳凉则要有趣许多,庭院是人们最常呆的地方。暮色四合时分,虫儿出洞,蛙声四响,人们吃过晚饭,闲来无事,打几桶井水浇在脚上、地面上,让暑气随着“滋滋”的声响随着脚上的丝丝清爽一点点散去,并将西瓜啤酒吊在井里,这样捞上来的时候就能多几分清凉味道。忙碌了一盏茶之后,大人与小孩儿各自端着椅子、板凳出来了,因为天还有些热,风还有些熏,小孩子把背紧紧贴在“懒椅”上,凉意蹭得一分是一分。大人们也没有闲着,除了聊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也不忘照顾孩子的情绪。于是,几个故事,几颗星子,时光慢悠悠地过去了,暑气也渐渐地消散了。待吃过井里的“夜宵”,回屋睡觉,这一日便结束了。

与山里人不同,枕水而居的人家则会在夜色阑珊时觅一条小船,问流水借点凉意。现在荷花开得正好,月光下赏荷别有一番味道。清人李渔曾言道:“荷叶之清香,荷花之异馥,避暑而暑为之退,纳凉而凉逐之生。”桨声欸乃,暑意尽褪。从“纳凉高树下,直坐落花中”到“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变的是周边的环境,不变的是人心里头的自在。

从前的投稿

文/陈雪峰

电脑和网络时代,撰文和投稿变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只要将电邮地址和文本粘上,再轻点鼠标,一封投稿文章就这样发出了,既不用成本,还保留底稿,可以重复发送。听说,有的“文贼”一天发送几千封电邮。电邮时代投稿太易,撰文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也许,今天很多八十后、九十后写手不用经历信件投稿事情,对他们来说,所有写稿和投稿操作都在电脑和网络上进行。但我仍然怀念从前的信件投稿时代。先在稿纸上费力地“爬格子”,用笔将自己的思想注在稿纸上,再将稿纸包入信封,并在信封上小心翼翼地写好地址和邮编,之后帖上邮票,最后将投稿信塞入邮筒。这一连串影像就是从前的投稿回忆。

我最早的投稿就是信件投稿。公元2000年前后,刚好是考研之后,较为清闲,于是我就以写稿、投稿形式来打发时间。那时,住在汕头东墩一位同学的家中,对面刚好是汕头邮电局。我喜欢有事没事往邮局跑,当将自己的作品扔入邮筒,心情就如买彩票时期望中奖一样,希望撞到好运——报刊采用稿件。

投了十多封信,绝大多数如石沉大海,这也是很多投稿者的必经之路,投稿一开始确实较难。一天,倒是收到广州《南方周末》编辑部的一封回信,大意是:文章较好,但不适合我报采用,请另投他刊。这证明《南方周末》工作人员的态度是认真的。我那篇文章是关于现代史学巨擘陈寅恪先生的,涉及个人关于当代治史的一些想法。

投稿坚持了约二个月,看着投出的信都如肉包打狗——有去没回,就没有多少写作动力了。并且写稿很耗脑力和眼力,一段时间,我经常晚上失眠,就懒得写稿和投稿了。

然而,就在我停止投稿后,一天竟然收到汕头日报社的一张稿费单,稿费只有十元,单上注明是用了一条稿件,但没有注明稿件的标题。我猜测见报的东西是一首小诗,也可能是一篇涉及汕头城市建设的提议。总之,第一次投稿成功,却连发表了什么也不太清楚,那时网络不发达,想查发表的稿件也不易。

收到第一笔稿费后,有点兴奋。但此后不久,我就读研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再投稿。

现在回忆从前的信件投稿,确实较为不易。第一,写作较辛苦,用稿纸和笔写作毕竟不如电子文档写作方便;第二,信件投稿成本较高,纸张、笔墨、信封、邮票,都要成本,有时为了保留底稿还要复印,也要花钱。

正因为以前投稿不易,从前的人写文章态度较为谨严,较之网络时代写手们经常性的涂鸦行为,认真程度不可同日而语。看看梁启超、鲁迅和林语堂等文学大师,何时用过电脑或网络?另一方面,虽然现在投稿变得极易,人们对于写作才华的看重却下降了不少。我的一位老主任曾对我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一个人会写文章是极好的,只凭一支笔,就会受人敬重,甚至可得到一份好工作,或是异性青睐。

总之,时代在演进,投稿手段在改进,人们的价值取向也产生巨大变化了。

回不到从前

亲爱的皓,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方式再度重相逢。坐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看着你的身影从眼里消失。我觉得我似乎再没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留下来了。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自己说:走吧,走吧。我不想让你觉察到我有太多的心事。走在大街上,一身的湿衣,看满街华灯,无语的唇角,找不到和音的步履。街道两旁的行人来来往往。陌生人群来了又回。一张张看不出表情的脸。

想起那些曾经心动的日子,我特别留恋,我记得我非常喜欢在灯光下看你,你的身体实在好看到了极致!长年的锻炼,造就了一个宽肩窄臀细腰的标准倒三角体形,如同剪影一样让人心动。灯光下的胸膛强壮而结实,两块胸肌并没有夸张的凸出,而是坚实而饱满,有种钢铁一般的质感。深色的乳晕常因为寒冷而紧缩,挤得两颗小小的高高凸起,极为诱人。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随着你一前一后的动作一曲一张,饱涨修长的大腿显得极有力度和弹性。又有黑色的细密汗毛覆盖在上面,大腿的肌肉线条越发明显,性感而张扬。细密的体毛一路掠过壁垒分明的腹肌一路向下,临到肚脐的时候,更长更黑的体毛出现在肚脐下方,形成一条明显的黑线显露在平坦的小腹上,在脐下一寸的距离蓬勃的发展开来,显露出一片尖角明显的逐渐扩展开的卷曲毛发,我配合你的动作,贪婪的看着你,你是如此的健壮,优美。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不自觉的脸红,我为什么会如此堕落,就知道想这些。记得那时你常常会担心我会忽然离开。你会看住我很认真的说:不管你今后走到哪里,不管你今后栖身何处,你一定要象雁一样,在天转暖的时候,记得飞回来。但天转暖了,我却再也找不到飞回去的方向。只好朝着原来的方向,继续飞。飞得越远,离从前越远。既然已经找不到回去的方向,那也就无所谓朝哪个方向飞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偏执,还和从前一样。 对于爱,我是一个很贪婪的人,从前我要你用一生来爱我、宠我、呵护我,我会老觉得孤独,想要很多很多的关爱,对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要,其实我是很怕失去你,可生活毕竟不是恋爱。生活在一起以后才发现其实每个人的语言和行动是成反比的。尽管把对生活的要求降到了最低点,心还是没有办法地冰冷下去。你似乎没有以前的热情,我害怕极了,我也害怕自己的沦落,责怪自己的沦落,于是惶恐地温习恋爱时你的好,一遍遍读你写的情书。终于,眼泪长长地流下来,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但一切早已物似人非。 面对日渐疲惫的容颜,害怕心会以更快的速度老去。我知道我必须选择离开。

回忆永远是美好的,但再也回不到从前。 皓,我亲爱的皓。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最寂寞的时候你来到我身边,握住了冷冷的瘦瘦的寂寞的我的手。那一抹温暖。让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的冰,化成了一颗一颗热泪。从那一刻起我决定要拥有你。

皓,我亲爱的皓。面对我,你什么都不问、都不说,默默地做着一切,做一切锁碎具体的事。而我一味地沉迷在你细致的关爱里,一种不知不觉的依赖在潜滋暗长。面对我强烈的占有欲,你常常是烈酒一杯又一杯。 忧伤的歌一首又一首。 语言很多时候多余而且苍白。但你一如既往地为我准备好生活中需要的东西,你总能以最人性的方式,默默地为我做最具体的事。你说不能让我体会一个人的孤单,那你的心会痛。你说你能够感受那是怎样的痛,你说在我一个人的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等我找到归宿再离开。

皓,我亲爱的皓,其实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对不起,我不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因为对婚姻充满了疲惫和失望,对男人的承诺充满了恐惧和同样的失望,害怕不小心又踏进同一条河流。不敢承诺,害怕再被伤害。所以悄悄地把自己包裹起来,让你触摸不到我。我看见你经常徘徊在我心门之外。并给我无限的宽容无限的自由无限的空间。但我不敢回应你。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最不应该伤害的你。皓,我亲爱的皓,希望你原谅我的离开。

皓,我亲爱的皓。我已回不到从前,因为我已经走远,纵然是走错了方向,也毫无回头的机会。我没有选择。我不能再拉着你的手,让你和我一起没有了方向。皓,我亲爱的皓。你是我一辈子亏欠的人。王家卫镜头前的欧阳峰说过,如果你注定无法拥有一样东西,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遗忘。不要遗忘。记忆是有选择性的保留,就算我们总是在刻意忘记。

皓,我亲爱的皓,我站在从前的记忆里,看着你向我回过头来,看着你的眼光脉脉地看向我,看着你的唇角轻启欲言又止,看着你终于默默地回转身,看着你一步一步离我远去。我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慢慢的放下。我看着自己的笑慢慢慢慢的凝固。我看着那些甜美而易碎的过去像童话一样瞬间消逝。意识中全是落英缤纷。从前,它早已散场。我回不到从前。

从前的美丽

小时候,母亲总爱和他讲一个从前的故事。

母亲每回讲,都要用手摩挲着他的小脑袋,然后瞅着对面那座大山,说,从前有座山,山里住着一户人。一到傍晚,画中的仙女就从墙上画里走下来,打扫屋子,收拾家什,缝补衣物,准备饭菜,又打好一盆温热的洗脚水……

他从此记住了这个从前的美丽故事。

他后来到了上学的课堂,虽然懂得很多的基本常识,但他从没有怀疑过母亲经常讲的那个从前的美丽故事。

但那毕竟是从前,从前的故事了。他,要上学,要帮母亲做一点家务和农活,闲暇时要和村子里同龄人一起上树掏鸟、下河摸鱼……也许是母亲过早给他讲了那个从前的故事中的画中的仙女,或者是他青春期那无由的躁动,或许什么都不是,他总爱远远地打量着村子里的女人和她们的美丽天空。

夏天,他总是装着和伙伴们去河边洗澡,看码头上那些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她们总是赤着脚,把衣袖裤腿绾得老高,把一家老小的衣物都浸泡在水里。在清澈的水面上,她们也不忘照一照自己红润的脸庞,然后满满地掬一捧清水,把脸擦洗一遍又一遍,洗出自己的美丽和自信。然后,一件件衣服搓洗着,棒槌着,漂白着,远远地就可以听到一家家搓洗出来许多有味的故事和秘密的家底。那一声声的棒槌声,在码头上总是那样的响彻,那般的欢快,那样久久地回荡着。若是那家正在漂洗着的衣物漂着漂着,被水冲走了,“哦——”的一声,他们几个小伙子齐如蛙般蹬脚游去,谁一手捞个正着,再一个猛子扎回码头,在水里伸出手来抓住那洗衣服的女子的脚不放,半晌再浮出半个头来。这时,若是大姑娘,接过衣物,忙回过脸去,脸早已绯红了;若是小媳妇,她一掌拍过来,说,是不是小鸡鸡生了毛,痒痒了,找打!大伙都笑,小伙子们赶紧扎一个猛子,游出老远,再回过头来远远地看着,码头上的笑声依旧不断,高过水浪。

农忙时的女人最美。看那扯秧时,一个个秧把在一个个女人的手里从田这边抛到田那边,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生命的“虹”,似一班绿衣仙女腾飞在半空。插秧时,女人们个个“蜻蜓点水”,一下子,绿了一片,一下子,又绿了一片,慢慢地绿到了天边。从水塘里或从低处的水田里车水,这大多是女人们的事,也许女人如水,水是女人的事。先把木板水车支好,女人们手持摇把,一上一下,前俯后仰,轻重缓急,合着节奏,晃动身子,扭着腰,一片片水车叶子,排起长龙,水随天来。时不时,车叶子上有白花花的水被溅起老高,一条三指宽的鲫鱼在欢快地舞动。时不时,有清脆甜美的歌声响起,那是女人们唱着欢快的车水情歌。车水的女人,头顶是天空和云彩,歌舞在春的田野,成了农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波动,在荡漾。

闲淡时,那怕只是一时的闲淡,村里的女人也是闲不住的。奶孩子的奶孩子,孩子大了的悉心饲养家里头的宝贝鸡,最闲时也是一双鞋底在手,手中不停。奶孩子时,女人们从来都是大大方方,不管有人没人,不管人多人少,只要孩子嘴巴一动,尚未哭出声来,女人早已把涨鼓鼓的雪白的奶子捧出来。他多次看见这样的场面,不管是肥壮健康的女人,还是瘦削病弱的女人,不管女人的皮肤有多黑,一律见到的都是那种涨鼓鼓的雪白的奶子,他立刻联想到饱满的谷粒、清澈的甘泉,想到了他在学堂里刚刚学到的几个字词:洁,净,美,神圣,无私,幸福,源源不断。母鸡在村子里,没有一个女人不把它比自己看得更重,红红的鸡屁股,女人要把它抠成自家的大银行,指望着屙金子屙银子。所以,孵鸡生蛋再孵鸡再生蛋,循环往复,有始有终,她们总是十分的心细,始终满怀着希望。“咕噜咕噜咕噜”一唤,那只芦花大母鸡带着一窝鸡仔蹒跚着上前来喙食,这时幸福的晚霞已经披满了山村。这些女人同样对于鞋底,也有十足的耐心,她们穿针引线,挥洒缕缕不绝的情感,温暖着一双双走出去的脚。在踏实的鞋底上,全是女人们密密的针线,满天的星点。一点,一个叮嘱;一针,一份思念。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就是走到天边,最终还是会一步一步走回到他从前的小土屋里。

大雪飘飞的冬天,年的气息四处敲打着家家的门窗。这时候,他最爱看女人们穿着大红棉袄拖着麻花大辫在忙里忙外。先看那个剪窗花,那真个是“金剪银剪嚓嚓嚓,巧手手呀剪窗花,你说剪啥就剪啥。不管风雪有多大,窗棂棂上照样开红花。红红火火暖万家,暖呀暖万家!”再看做那个血粑丸子,打好一桌白白嫩嫩的豆腐,放上一盆红红艳艳的猪血,撮几许盐,配几勺辣末粉,有条件的家庭,定要切一些肉丁羼在其间。家家的女人用力把豆腐揉碎,翻过来翻过去,调匀配料,一双手血花点点,油光水滑,变戏法似地揉来揉去,把它揉成一堆面团。满满地抓一坨,拍过来拍过去,在左右手掌之间来回地穿插,如蝴蝶翻飞,女人的手上生花,不几下,就被弄成一个椭圆形状的丸子。再去看看打糍粑,本是几个大男子汉喊声震天地用两根大木棒你一下我一下往臼里夯,但最后没有女人们把水沾在手上把它搓成圆型大小再拓上红红的吉祥字画,就不是糍粑,就愣是显不出喜庆的气氛。说到底,农村的丰收、温暖和喜庆,其实都在各家女人的手上。

一年到头,男人们总要在年底舒舒服服地歇上几天。家家的女人,要把床上铺的陈草换掉,一律换上整洁的干草,铺盖床单都要浆洗一遍。他作为家里的小男人,也是享受过那种美滋滋的感觉的。床单下新换的是柔软暖和的稻草,浆洗过的蓝印花被面让他看到水洗过的蔚蓝天空,还有几朵娴静的白云,被里是家织布,浆洗得硬朗板整,贴上去却光滑爽干、柔和暖身。闻着淡淡的稻草香和米汤的浓浓浆香,在那样的夜晚,他总是能够早早地酣然入睡。许多年后,他睡在城市夜晚的高级席梦思上,他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双眼睛遥望着家乡那轮圆圆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斗。

母亲生命油灯的光亮一直照耀着他走到了大学毕业。他毕业后分配在这个城市,在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晚,他却常常无由地生出一丝不安和无所适从。许多年过去了,他觉得那份不安和不适应在滋长、在膨胀,他变得更加盲目和烦乱。

他一次一次地回到家乡去。

然而,家乡很多东西都已经远去,村子里空空荡荡,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和那荒芜的田园。

他问,都出去了?女的也都走出去了?

他们都抢着跟他说,年轻一点的,走的动的的,都出去了。外面是个钱世界,如今田土不留人了。听说,女的还呷香些,有的女的挣钱跟捡钱一样。

他没有说话。

他又只好回到他不适应的那个城市里。

他在那个城市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工作,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妻子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孩。结婚前有一段时间,他很高兴,他和她常讲着一些从前的故事,她认真地听着。结婚后,这个农村出来的女人,一听他讲从前的故事,她就皱起了眉头。慢慢地,她再也不听他唠叨从前的故事了。儿子在他的怂恿下,跟他回过一次家乡。呆不上一整天,儿子就喊着要回城里。他看得出儿子大失所望,一脸的陌生和茫然。

终于,有一天,他命令自己:忘掉从前,闭嘴不说。但醒着时,他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种痛,隐隐地四处弥散。只有在梦中,他回到了从前,那些美丽的从前,他常常笑醒。醒来,常常到自家的花园里走走。有一天,他猛然抬头,看到了一朵花开的疼痛。

从前很暖

文/邹娟娟

从前的时光啊,是透着暖的。

且不说明晃晃的春,就是三九天,也有从脚趾一路攀行向上,到腿、臀、腰,延伸到神经末梢的热乎劲。要说暖的来由,可多着呢!

土灶里烘着的火,红通通的。塞一截芦竹,锅塘里立刻“噼里啪啦”地响开了。火旺得很,一条条火舌头舔着锅底,忽东忽西。又像挥动的旗帜,带着小号的呐喊,有一路前行的豪迈劲。露在外面的秆子也不甘落后,喧嚣着,咆哮着。大火一蔓,秆子就黑了,同时从圆孔中冒出一股白烟。烟,既熏,又烫,像喝了烈酒的壮汉。

小孩们都喜欢这样的猛火。几个人围着锅塘,小手张成扇形,放在前面烤火,直烤得手儿通红,浑身冒汗,才罢休。

有时,大人们会把玉米囊放里面烧。堆得跟小山丘似的,火却不紧不慢,悠悠然地烧好一会儿。小孩们嫌这样的火过于温和,烤着实在不过瘾。干脆就把手放在锅盖上捂,反正锅盖够大,热气蒸腾。

盐水瓶也是暖的。装满热水的瓶子小巧玲珑,大人们握在手里捂。小孩子们只顾着屁股朝天玩耍,将瓶子往袋子里一塞,跑到东,跑到西。等安静下来了,才记得将手插到袋子里暖一暖。

老人用汤婆子。晚上睡觉时用,白天打纸牌时用。圆圆扁扁的样子,灌上一壶热水,包上毛巾,能暖好久。即便不捂手捂脚了,还可以将水倒出来。那水还算温热,可以用来洗脸。

从前的人,很少有闲着的。男人在外劈柴、挖树、挑河工,女人在家做饭、喂牲畜、做鞋织衣。没有活干时,就站在墙根避风处跺跺脚,搓搓手,或晒晒太阳,聊聊天。小孩子一到冬天,就忙开了。从早上起床,到晚上钻进被窝,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外面溜达。

他们玩的项目可多了。冰凌在屋檐下成排成柱了,他们就攀到高处,用力一掰。尖尖的冰凌可以做刀枪舞,亦可砸进结冰的河面,敲出大片大片的裂纹或窟窿。也有胆大的男孩,敢在冰面上走。两臂平举,两脚颤巍巍地走,像踩高跷。

在地面上玩的项目更不用说了。一把玻璃球,可以趴着遛半天。只要听到“叮”的一声脆响,立刻冲上去拿球,丝毫不管膝盖上的泥渍。摔卡片、砸硬币、抽陀螺、丢沙包、跳房子、跳绳、跳皮筋,花样叠出。跑啊,跳啊,用力扔啊,忙得不亦乐乎。小脸通红,身子暖轰轰的。就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滚烫的。

从前的人啊,目光里也是暖暖的。有时,一聊,就是一个晌午。一个村子,就那么大,兄弟姐妹又多。这家需帮忙了,村口一声吆喝,就聚了几个帮手。过年过节时,邻里乡亲,都经常窜门。日子虽贫寒,饭菜虽简陋,但心里可暖着呢!

从前的冬日啊,虽寒风凛冽,太阳温润,但人儿活跃,充满温情。如上了发条的钟摆,慢慢地使着劲。滚过岁月的轨道,留下无数明丽火热的画面。

致亲爱的媳妇

宝贝媳妇:

原谅我的慢半拍,浑浑浊浊好多年,真的有些累了,怎么敢那么轻易的交出自己的真心。我喜欢一个人只要一瞬间,但是爱上一个人却要一个月,也许这样的速度在常人看来是很快的。也许一开始大家的记录都不好,怎么能共同拥有细水长流的感情,你也不信自己能坚持多久去对待一个人。

我们有一个共通点,能感受到对方的爱,才能完完全全交出自己的。这一次一开始,我承认我冲动了,没有来得及沉淀所有就去招惹你。这一个月也一次次的触碰到了你的底线。每次感情失败的时候,我都提醒自己,如果还能爱,决口不提从前,可某些时候从前的故事,从前的人总会偶尔的出现来刺激某根神经。能刺激到,那证明我还不够爱你,如果全心全意的为你了,除了你,谁能轻易的拨动我的一切。还好我有一个好媳妇,一次次的原谅我,理解我,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徘徊从前呢?

每段感情注定失去,也注定下一段感情的到来。既然我选择了和你开始,那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专属。我的每段用心的感情都是异地恋,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因为爱了,所以我欣然的接受。故事情节或许多有重复,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幼稚的小孩。没有必要拿女人的眼泪来证明她有多在乎我,不是说爱她就别人让她流泪吗?我的宝贝,从现在起,我会小心翼翼的去呵护你敏感的内心,让那习惯性的抽风见鬼去。不想再因为自己这该死的毛病,让媳妇觉得很累,让媳妇再原谅我的不经意后又重拾对我的信心,那样过不了多少时光,你就会走了,留给我一世的忏悔。

所以拥有你的时候,就好好的去珍惜,好好的去感受你的一切。两个人有一样的心,还能一样的敞开心扉,这是多么难得的恩惠,就让我们就这样好好的爱下去,不管有多久,爱了就爱了……

你还会不会活

文/沈萍

从前吃东西是随心所欲的,最近几年忽然就开始无休无止地瞎琢磨:这吃着脸上会不会有痘痘开花,那吃着血脂会不会蹦高。这东西是否树上自来熟,那东西咬着有没有磕裂牙齿的危险。还有,若吃出一个肥胖身材从此与漂亮衣服绝了缘可如何是好!

说到衣服,一言难尽。以往吧,保个暖就行,若能同时把住点时尚的脉搏是件得意事,如今不行了,随波逐流那叫一个俗,滴上几点“雅”露显出一种高级味势在必行。

口袋光滑如剥光了壳的鸡蛋的时光有些遥远了,支付宝里不缺那几个子儿,这是目前如我这般工薪阶层仅存的一丝底气。可钱只是解决了基本问题,去哪淘件中意的常令我焦头烂额。逛实体店的兴致骤减,网上倒是应有尽有,可越来越鼓的肚腩严重阻挡了我勇往直前的步伐。说起这个,又是一番头痛。跟从前那样吃喝,跟从前那样行动,却无法再如从前般苗条灵动。腰粗肚凸,应该是年渐长而新陈代谢慢的缘故,可要上班挣银子,要忙碌无穷无尽的家务,哪有时间惦念什么新陈代谢,更不可能与此作不屈不挠的抗衡了。

各种现代病不知从哪个角落晃悠悠地出来了。目光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划得眼睛酸酸胀胀,头低着低着就低出了颈椎病,只好时不时地仰头与情不自禁的低头作待续性的较量。无奈那颈椎病缠上了也就赶不走了,今儿贴片来自遥远的某个岛国的药,明日再换片国产的,比较来比较去,总觉得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遍访名医,只是此医生与彼医生说的话常常相互打耳光,噼哩啪啦一阵子,疼痛依旧。

最简单的吃与穿,最平常的生活习惯,竟然出现了不适症,不适的最终结果便是自信的轰然崩溃。

感觉不会活了,无论怎么活都觉得不是这里磕着就是那里绊着,活得越来越不利索。如此下去,要了命也是有可能的。

时不时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内心浮躁,冷静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冷静,思思前、想想后、左顾顾、右盼盼,缩手缩脚也缩脑。

不会活还偏活着,讲点质量迫在眉睫。工作日忙得灰头土脸,一到周末迅速投入洗洗刷刷的战斗中,这种情况得果断翻篇。偶尔下个饭馆犒劳犒劳缺点油水的胃,这个事儿得提到议事日程上。有个这假那假别闷在家里,出个门儿散散心,外面风光无限好,辜负了是自己对不起自己。有闲之时约个三五知己喝杯咖啡聊个天儿岂不美哉。很多很多,从前想不到做的事,以后得豁出去做。

如此这般,或许,又觉得会活了。自信地活出日子里的美丽,才是生活本来的意义。

从前的树下落满了诗歌

文/吴文兰

我想我应该背个竹篓来。可是现在我只能站在这里远远地望着它们。

我想更靠近一点,我想触摸那苍老的树干上沧桑的皱纹,可是,一种坚硬阻挡了我,——一在每一棵古树周围,都笼罩着坚固的钢筋,从一米多高的树干,一直延伸到地面上突兀盘旋的树根。这是一种冷冰冰的拒绝和提醒。石阶上铺满落叶,现在还不是秋天,可是这么多落叶,踩在上面,那么多的时光齐声发出轻轻的喟叹。

此刻,我们是在皖东南木塔乡的一座山中,在茶叶节之前,来看望这群古老的红豆杉。

它们在陡峭的山石中扎下根来,在无数次疾风骤雨中挺立过来,现在,却要被迫穿上一副盔甲,以抵挡尘世中比自然的风暴雨雪更为致命的侵扰。这些珍稀古木,它们皴裂的树皮,裸露的树根,都能兑换成贪婪者眼中一组闪亮的数字。

这样的拒绝让人羞愧不安。我应该背个竹篓来,一只散发着植物气息的青青竹篓。这么想的时候,我感到和这群古木之间达成了默契,我甚至可以轻轻握一下它们枯瘦的手臂。一只竹篓,可能会唤起它们久远的回忆。它们应该记得,它们不会忘记。在很多年以前,我曾从这些树下走过,采过卷耳,采过芣苢,曾小心翼翼拾捡起一颗又一颗饱满而圆润的诗句,投递给远在异乡的行人。我最好穿上蓝布粗衫,头发应该弄直,乱点也没什么,哪怕夹着几根草茎,这样我站在它们面前,才不至于感到这么抱歉。

而在它们冷静而清醒的目光里,我只是一个闯入者。

我竟然还穿着不伦不类的皮鞋,我的双手白净而虚弱,脸上涂满了防晒霜。很久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我的手上布满了沟壑,上面的老茧和这些树身上的伤痕一样多,我穿着草鞋走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山路。可是我把很多东西都弄丢了。

我想起之前在黎痕乡愁馆里看到的那双草鞋,在那个时候,我的双脚就感觉到了不自在,那一定是我以前穿过却遗忘了的,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双草鞋上露珠清凉的气息和嘤嘤虫鸣。那一刻,有一种情绪如龙泉河中那潺潺的流水一样,在我心头响起。

一块白色的广告牌上,这样写着:木塔分流村的红豆杉古树群,是迄今为止发现我国亚热带最北端留存的南方红豆杉古树群落之一,古树群内的红豆杉树龄都在百年以上,最大胸径60厘米,树高17米。这仿佛是在描述一群沉默的母亲,那肃穆的字眼里,分明隐藏着血脉的涌动,呼吸的温度,安静的隐忍,悲悯的俯瞰。“每棵树中,都住着一个神。”母性,就是神性。

我很想回到以前。回到背负竹篓的岁月,在山林中跋涉的岁月,和它们并肩晨昏的岁月。那时它们还是那样温柔和多情,它们还没有这样的棱角和坚硬,它们安静守在山林的一隅,却并不孤独。从前的树下落满了诗歌。

我拉了拉肩上并不存在的竹篓,我背上的骨头已被硌得生疼,那只空空的竹篓此刻已被盛满,除了阳光,空气,摇曳的树影,远逝的诗句,还有一些更深沉的存在。

从前慢

文/木心

当秋天的叶子带走一无所有的昨天,当孤寂的风声停滞了从前,从前变得慢。那一道光鲜暗丽的就伤口终于被时光抚平,回忆的小河依次搁浅。推开岁月那扇虚掩的门,我就像是斜格子里的光影游走在梦与现实的边缘,猛然发现,一切慢的不只有从前。

从前慢,是路途慢;现在慢,是回忆慢。

每一个寂静的深夜,都是一个人在彷徨,回忆在曾经里无数次被打捞,清浅的思绪想着以往。心里埋怨现在的夜太漫长,又怎能不知道旧时的时光也在慢慢流淌。那些熟人,那些旧事,那些老路,还能记起,只是需要花些时间。那时候,已是过往。而今,情感太丰富,爱情总是如浪潮一般四面涌来,一生也不止爱一个人。

那些年已淡忘,随风飘散,消失不见。光阴荏苒,生命里依然还有很多事情,注定是不可圆满。当过往的记忆,化作指尖的清风,徐徐飘过之后,便再无痕迹留下,再也找不到经年的足迹。

从前的日光月色很慢,甚至有点儿慵懒。惬意的午后,在一杯茶里消磨掉了整个黄昏。夜晚的星光何其明亮,要花上好些时间数一数那些神奇的星座,在半卷梦里看满天星光闪闪。回忆曾经的流星雨,以前是一闪而逝,恨不得抓住它不让它离开,现在却无能为力,只有在回忆里慢慢抓住流逝的过往。

从前的爱情也很慢,慢的只够一生去等一个人,甚至爱一个人。那个时候总想着要用一辈子去织就一个梦,梦里最浪漫的事,就是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从始至终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看旧照片里日色慢,欢笑在脸庞上褪去地慢。

旧时杂乱的生活,其实也可以拼凑出一个个如梦一般的美好,就像建筑里带着古典气息的摆设和现代化装修混搭在一起,少了分沉闷古旧,多了分细腻。很多年轻人抱怨现在社会节奏快,但抱怨归抱怨,仍是要跟上节奏。现在快,快到我们总是回忆起以前的美,然后疯狂想念那些纯净的世界。其实,暂且搁置现在的烦闷,准备一杯茶,坐在阳光下,然后闭上双眼,在茶香中,任那些美好将自己淹没,放空那个美好的世界享受一下就好。

无论从前的路途有多慢,无论现在的节奏有多快,我知道,总是会有慢的事情。那些从前的回忆,藏在心底缓缓打捞,于从前或是现在都是不变的美好。

是否还记得那些年追过的那些男孩或者女孩?傻傻的等待,不怕青春不再,心里从始至终只住着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把他(她)安置在心里最安全的地方,不愿惊醒梦中的他(她)。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那份青涩的青春记忆经久不败,那一抹羞涩依旧笑颜如花。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的价值观发生了改变。面对友情或是爱情,表现的太贪婪。不断地从爱情这场战役中失败,不断地卷土重来,只是你还是你,纯真的爱早已变味,苦涩地连闻也不愿意去闻。从前恋爱慢,现在分开快,总有一些人看似人间惆怅客,不去碰触任何情感,其实他们喜欢从前慢,现在也慢。或许是一份记忆束缚了他们,慢慢的品尝从前的点点滴滴,这样才有味道。

从前的烟花,闪烁当空,满满的欣喜。都说那时的烟花太快就枯萎了,现在时间不知怎么了,在虚拟的世界里困住人不放,给人一种错觉,眼睛一睁一闭,日子过得太快。多年后,蓦然发现,烟火因寂寞而绚烂,却因孤单,而破碎不堪。当繁华褪尽,人比烟花更寂寥。那种孤独,与世沉寂。多希望现在的日色慢一慢,给点时间打理过去,给以后多点滋味。

爱情里,是谁对不起谁,是谁不珍惜谁,过去了,都不重要了。倒是希望这种日色过得快,挤兑剩余的时间给以后,慢慢流淌。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挑战,充满爱与恨的交织,无情与友情的穿插,聚与散的交融,快乐与幸福的融汇。往昔,像流星一样划过,犹如烟花般璀璨一时,最后,消失无踪,搁浅在时光的年轮里。

多少次我们许诺要相见,却为外在的繁杂所束缚;多少次我们希望着在哪个拐角相遇,问候一声,最近还好吗?;多少次想去联系,却要考虑我是否会打扰到你;多少次我们明明知道没有几次相见的机会了,却还不愿放下心中的踌躇。迟到了多年的相见,耽搁了多年的联系,等待了多年的想念。亲爱的朋友,飞机代替了飞鸽传书,汽车代替了马车,为何我们还是没有相见?原来说的从前慢,慢的不只有从前……

现在一切都已改变,过去的已经过去,回忆再美好,那也只是曾经。搁浅的回忆不再清晰,但依稀记得从前的自己,靠着海岸听海的声音,天真依然,听着彩云伴海鸥久久回响在沉吟的风中。那时的夕阳和海岸都还很清晰,可以在这里找到了原本的自己。把曾经的记忆写在海角上,寄给那年的夏日雨季,那是海浪冲刷不掉的曾经。每一个孤单的日子里,躲进眼泪里,埋头日记里,匆匆忙忙追寻印记,唯恐它们枯萎在心底,毕竟有一些等待不能太漫长……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回忆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它岁月长留。过去的慢,我会珍惜,祈求不要夺走我现在回忆里的慢时光,因为我只有这些了……

《从前慢》引发了社会上好多人的感想,为何从前的日子舒适而又惬意?为何如今的日子忙碌而又浮躁?读完这首诗,你会明白的

怀念从前

文/稻德粮心

一觉醒来,为了昨晚的一个梦,竟有些心事重重,六神无主。

本来计划好的,九点钟以前坐下来,抄昨晚刚脱稿的一篇小说。可抄了还没一页稿纸,就有些抄不下去了。脑子里总在走神,一走神,笔下的字就乱了,弄得句子不像个句子,话不成个话的。就放下笔,喝了口刚泡的浓茶,抽了根档次不高的烟,又强迫自己坐下来。

可心绪更乱了,硬是抄不下去更多的字。

梦是个跟现在生活已无关紧要的梦,却又不能随便说起,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已婚男人的负累。既小心翼翼,又谨小慎微。

梦是关于一个女孩的,一个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女孩。在梦里,她还是从前的那身打扮,朴素而又整洁;还是从前的那种神态,宁静而又温和。我们肩并肩端走在她家宽敞而又平整的院落里,满心愉悦地交谈着什么。她的父母还是像从前那样,友好而又热情地招呼着我,使我没有半点的拘谨和不安。

在梦里,我们好像交谈了很多。都谈了些什么,任凭我醒来后怎样用力去想,却怎么也不能完整地联想起来了,只能东鳞西爪地记住一些片段,全然没有了现实中的完整和完美。不过她的神态我是清晰的,而且从她的神态里我敢肯定,在梦里我们谈得很投机,很开心。

这便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记忆里,我们的确是像梦里一样,每次交谈都那么温馨,那么从容的。遗憾的是,在梦里,没有再现我们曾经的另外一种交谈方式:用笔交谈。

用笔交谈,这的确是一种现在想起来,仍颇感富有浪漫情调的一种交谈方式。“笔随意走,意在笔先”,这既是一种心态,更是一种意境。夜深人静,听不到一星半点的话语,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和笔在纸上游走时发出的“沙沙”声。这该是一种多么令人惬意的宁静啊!

依稀记得,在梦里她跟我说,要我陪她去一个叫“科什么沁”的地方。她使劲地想了好半天,硬是没有想出那地名。我不忍再看她挠破头皮、绞尽脑汁的可怜兮兮,就脱口说道,叫“科尔沁”(天知道我是如何想起这地名的)。她听后立马接着说道,对,就叫“科尔沁”,就是这地方,说完一脸灿烂的笑容。

我当时不知道在我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是不是真有一个叫“科尔沁”的地方。但在梦里,我敢肯定是有的。而且一说起那名字,脑海里立刻就会浮现出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想起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我说最好去西藏(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执意要去西藏),她想了一会儿说,怕时间来不及了……

后来的情节,梦到这里就省略了。

我承认,因为这个梦才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才使我心神不宁、六神无主,抄不下稿子的。

我更承认,因为往事的美好,才更加让我暂时不忍放弃回忆,回到现实中来的。

我清楚地记得,我曾经是跟她说过,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去趟西藏、去趟新疆的。去感受那草原的辽阔,去体验那沙漠的残酷,去感叹那祈求的虔诚……

不去那儿,我会为此抱憾终身。只是没想到的是,在梦里我仍旧还是这般眷恋不已。

写到这里时,我的心情这才慢慢有所恢复,仿佛脱离了幻境的恍惚,终于回到现实中来了。

这让我很高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释然和痛快。

忽然又想,倘若我们的生活中没有那些美妙的往事,那我们的梦,又该是另外一种什么样子呢?

还是想,怀念从前。

爱到无言

文/问心归宿

清风轻轻吹,阳光暖暖照,十月就这样过去了,秋已近尾声。进入十一月,天还这般热,有点不像话,盖一条被单,蚊子总是不识时务的在耳边哼唱它那首名曲"哼哼韵",枕上以及手脚喷了花露水,这才安稳睡去。冬天的脚步由远及近,身处南方却听不到,太阳看不过去躲了起来,总得制造点气氛吧,于是风裹着雨下了整一个晚上。上午坐在店里看报,习惯泡一杯枸杞菊花茶,忘了穿外套冷风只往衣服缝里钻。在一篇文章里看到村上春树说: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他安好。非常朴素的爱情观。

婚姻里的爱情褪去了神秘华丽的外衣,回归到本质上的柴米油盐衣食住行。那些早先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逐渐被冷漠取代,围城里的两个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甚至走在路上迎面匆匆而过也懒得打个招呼。从前某人出差都要站在路边或门口送一下,心中有点留恋和牵挂,某人也会经常发短信报告行程,还不忘加上亲爱的几个字,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酸不溜溜的,心里却暖暖的以至哑然失笑了。时间长了许多事都习惯了,某人出差是常事不再牵肠挂肚,没有特别的事也不再电话短信。那些不说一句的爱,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爱到无言爱最真,静静的给对方倒一杯热开水或凉了又续上,没有热吻和拥抱,爱隐藏在一蔬一饭中。

"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日暮天涯。"相公不是个浪漫的人,这次出差破天荒买了两把角梳,黑色牦牛角的给了婆婆,我的是晶莹剔透琥珀色的羊角梳,两个手柄都雕成凤鸟的形状,古朴典雅精致。某人从前出差也经常带些当地的土特产,什么牦牛肉干、昆仑雪菊、高原枸杞基本都是吃的,娘子有些纳闷了,相公如何变成有心人了?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更多的时候一些棱角被磨去,两个被婚姻的绳索绑在一起的人更加默契,火爆的脾气渐渐收敛,倔强的性格慢慢妥协,柔和如水互相包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美好令人艳羡,爱到无言爱最真。

(明日立冬,写此文做这个季节的纪念,下一个轮回这一片落叶已无迹可寻。)

落笔于2013年11月6日晚

谁让你枕着贤淑想着妖

文/英姬

“我一见帅气的多金男,就进入了发情期,如果不立刻钓到手就会死,管他是否已为人夫。”

你确定是那只妖说的?

朗里格朗,郎里格郎,浪里格浪,那只妖摇曳着裙裾武步过来了。莹裸的肌肤,烈焰的唇,高耸的酥胸,修长的腿,扭着青蛇的腰,使着白蛇的娇。看似脱尘之态,实则妖气弥漫,饶你丈夫再有定力,一睹妖容形质,便魂失七分魄消三分,毫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一见倾心倾怀,再见倾身倾胃,恨不能吞了去。

你愤愤不平也没用。你的母性贤淑怎与妖性类同。

那只妖常对自己施行那套通行的妖性法则沾沾自喜。她处心积虑将妖芒媚影悬布在你丈夫心间,还开诚布公地说:“谁叫你家男人多金又多情!”

她受了宠眷,还鄙视你,这鄙视如钝器锤心,让你好久都不能释怀。作为妖,她始终未进化完整,不过她的火眼金睛识别起金龟婿来,真真是无上精准。她一见你丈夫,内心便如有群兽,妖角齐刷刷枝生,媚性齐发,生一分风情换百金,万种风情得金银满盆。

而饱含母性、贤淑的你,知书达理,外在朴素无华,内心积极向上,家里向来窗明几净,要多贤惠有多贤惠。然而,你丈夫看不见,你在他眼里如干荷叶,色苍苍。你在劳累中忘了自己,陀螺似的转得自己日渐颜失脂泽却浑然不觉。早年的如荷清香,丰润风采,如今岂止减去一半。你夜夜为孩子辅导作业,讲睡前故事,为孩子造了乐园,还把家收拾得可媲美五星级酒店;你在心里为他造了花园,种着春天的花。然而他看不见满园春色,完全看不见。

他已稳妥妥地被妖勾走,醉生梦死地享受妖伺床寝。妖的呢喃,妖的隐约数语,直令他一愿长死。他醉在朦胧中归来,完全一副乐不生还的样子。回家后,囊资罄尽,对你视而不见。是的,他在你的世界里潜水太深,这会儿飘上来也是一具死尸。即使他枕着你的贤淑,心里也只想着那只妖,妖的腰肢,妖的发型,妖的脖颈,还有妖的屁股,一扭扭出万种风情。那是他挥之不去的玫瑰花园。那只妖在他的花园里一喜一怒都恰到好处的风情,使他愁眉顿舒,心头分分钟开出朵朵花来。他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出你的月亮系。他的感官统治他总是能在黑暗中,无比坚定无比准确地到达那只妖的银河系。

他转侧变心,早忘了你最初愿意跟他一起度日时,他一贫彻骨;早忘了从前说过你是那个明媚的三月清晨自天堂下凡的仙子;也早忘了曾答应让你做他永远的家事女神。

你转侧呜咽。你的花开满树,顷刻纷落,锵然作响,全是悲声。

你没有执着怒闹,只是迷闷不已,悲气塞心。你优雅地伏床饮泣。然而伏床呜咽没用,刻骨自恨也没用。

他再回家已是一星期后。一进门,你嘘寒问暖后仍递上热茶。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没看你一眼。他交给你和孩子们足够多的生活费后,转身离去时的眼神,对你像一场凌迟。

闺蜜劝你:“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惦记他的阴晴冷暖啊,离开他吧,恩怨一了百了!”

你望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无法割舍这个家,无法忘怀他早已圆寂的爱,无法加罪于他。里巷流行的那些女权主义积极换渣渣丈夫的流行语,你充耳不闻,仍冷静地劝戒自己要大度一回,盼他回心转意。

你突然想起几个女权主义友人忿示过:”婚姻是为极限运动的爱好者设计的,因为这是一种天底下最没有安全网的高风险活动。”如是,失去安全网的你哑然推门出去,第一次面无表情、了无牵挂地走向夜幕下橱窗流光溢彩的步行街。街头各种灯箱广告与五颜六色的彩灯铺张在醉人的夜色下,整街川流不息涌动的人潮中,有人奔跳有人吆喝,有人开怀有人哭闹,有人落寞有人笑……望着众生异相,你想起从前很多次他在这条街上淘过廉价的礼物送给你,你总能高兴好多天;他在情人节深夜的街头捡到分手的情侣丢弃的玫瑰送给你,你也能高兴好多天。

你总是那么婉顺,年岁渐长,他便不再服你点卯。他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就像他母亲为他付出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

终于,你明白男人与女人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他们的风流基因决定他很快对太婉顺太贤淑的女人失去兴趣,你将他伺候得过着跟皇帝一般的生活,他却喜欢骚气逼人,高冷与火辣并重的妖。

“光有一颗真心,哪够呢。”你有些迟钝地说着。你想改变自己,不再令自己面目寒俭。

“我想使他重新回来服我点卯。”你语气坚定,仿佛立马就能打败那只妖,仿佛俘虏与你同床共寝的“敌人”也并非难事。看样子你要上演一场苦戏。

很快,你有了自己的工作,请来保姆打理家。接下来更换行头、护脸护肤,做瑜伽,读书修心养性,一样也没落下。除了在经济与人格上的独立之外,你给自己种了一点妖的妩媚基因,植入了一点高冷的仙气。

你终于修得神情婉然,原来桃之夭夭并非什么难事。可你突然不想如过去那般迁就丈夫,迁就他的脾气,迁就他的胃;你决定为自己买台渴盼已久的车;你决定每天下午在小区楼下陪邻居无拘无束地聊天,不再频频盯手表;你决定与闺蜜一起好好去剧院听一场音乐会;你决定在下一个春天里到野外的草地里,一个人躺在艳阳下静静地看着火红挺拔的木棉花……

一天,他回来了,你容光焕发,以华装出见,顿使他莹目怡心。然而你再不愿为他递热茶,也没再以婉辞相迎,只是礼貌性地递上一双拖鞋让他换上,像对待普通客人那样以示欢迎。

那只妖妖格全部沦陷,将妖光直插霄汉,攀到更高枝头去娇艳欲滴一把,重新换了金龟婿,将你丈夫驱赶到最阴暗的角落。他终于清醒,那只让他捧在云霄的妖,只有一副臭皮囊,承载不了他的一生。

他想重拾回从前的美好,端着半木桶的热水嬉笑着前来伺慰:“尊敬的女皇陛下,洗脚水给你端来啦!”他一边如当初那般温柔地按摩你的双脚,一边絮絮叨叨地翻阅着曾经。他说的那些要像从前那样对你好的话,再没了当初的诚意与契阔。你默默望着他面部隐隐滑过一丝哀伤的涟漪,再也生不起从前的欢愉。你突然有种想主动离开他的念头。

他痛煞煞地在你怀中如燕呢喃,求你再给他一次为你和孩子们好好表现的机会,他愿从今后匍匐听命。而你已没了心境。

敬过往事一杯酒后,你们平淡地分了手,孩子的抚养权归你,因为他身上沾染了太多妖气。你不再呜咽,你说成长就是将呜咽调成静音模式。

你终于如破茧而出的蝴蝶,重获新生。而后仍以母性的笑容可掬与他道别。

重返陇南农校

文/嘉阳拉姆

初春三月,单位派我去成县党校培训一周,心里有小小的窃喜,因为成县是在我人生最美好的阶段待过三年的地方,感情非同一般。

培训第三天中午,天气不错,我专程打的去陇南大道“马占祥”馄饨店吃馄饨。若不是打的,我真是要迷路了,虽是一条宽广大道,一条曾走了无数遍的路,可如今,高楼林立,十几年前的农田已变成单位大厦、酒店大楼。馄饨挺香,但几乎吃不到馅儿,一口咬下去,都是粘在一起的皮儿。上学那会,吃一顿“马占祥”多奢侈啊,有菜有汤有肉,一碗下肚,真是满福。如今,是吃不出从前的味儿了,或许老板不同了,厨子换了,配方变了?或许这些年,我们吃过了太多好吃的饭菜,味觉和大脑、内心一样,不如从前那般容易满足。

吃完馄饨,步行去母校转转!

一进育才路,迎面有一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向这边驶来,车子虽与我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但我还是很快认出骑车人正是我农校中专三年的班主任黄老师,巧,太巧!我很激动,但并没一下子迎上前去和老师“相认”,而是赶紧拿出手机,拍下还未察觉的黄老师。

自行车越来越近,老师看到迎面有人偷拍他,有意调整方向,我将手机从眼前挪开,以多年前惯有的调皮劲儿,跳到老师面前。老师微微吃了一惊,继而一下子认出我,我说:“老师您没变啊,还是那么年轻!”老师说:“哎,不行啊,都成‘三高’人员了,你呢,成家没?”我说我都俩孩子了,老师笑道:“哎呀,我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孩子。”一阵寒暄,我邀请老师有时间来我的家乡官鹅沟游玩,老师欣然答应。育才路两旁的柏树在初春的晴空下显得沉稳而安静,我这才发现我的老师,两鬓花白了许多,比起那时候的帅气,如今的老师,更像是我周围普通的一位中年人。

我不禁想到在校时,我算不上尖子生,又有一些调皮,上课看小说,自习爱唱歌,睡前还喝二锅头,但幸运的是,在老师眼里,我是一名能脱颖而出的好学生,所以每位老师都很关照我,黄老师也不例外。他曾因我在学生会办公室过生日喝酒而训诫过我;他曾为了我们排好元旦文艺汇演的舞蹈而放心地把自家钥匙给我们,让我们在他家里跟着VCD视频学习舞蹈;他曾因我做学生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而感到骄傲,他也曾担心我早恋而找我谈话,让我以学业为重。我们常背地里偷着喊他“老黄”,一晃,“老黄”都快当爷爷了吧!

站在校门前,感到久违的亲切,又伴着些许陌生,校门似乎矮小了,可能是我们的心和眼界比从前大了。门房依旧在那个挨着大门的位置。那时,曾多少次跑来,在窗台一堆堆信件中找自己的名字。如今,我们再也不用手握钢笔,用指尖的温度来书写信件、书写情感,我们再也不用在想念一个人时,花那么长时间,等待一句翻山越岭的问候。

女生宿舍楼下的大柳树不知去向。那时一到春天,柳絮便漫天飞舞,小吃摊点的商贩们都嫌弃柳絮,因为它们动不动就跑进锅里碗里,跑进他们刚盛出的饭菜里,可我却喜欢在飞舞的柳絮中抱一本书,在校园一角,不声不响,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风一吹,柳絮簌簌飘落,像白雪,像云朵,像我内心不可言说的情愫。

那时校广播站办得挺好,我也是其中一员。每天放学,我都去广播站值班,播送新的校园动态,播送好的文学作品,记得当时广播站创办的栏目里有一档叫《心中有爱点歌台》,每天能收到许多写满各种寄语的纸条。有时候,我会以匿名的方式,把心里莫名的情感,寄托在一首歌中,让它飘进大家的耳朵里。那些优美的旋律在校园的学生群中、柳树群中、樱花群中轻轻飘过,娓娓道来,那时,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如今,三楼校广播站的窗户紧闭着,里面的调音台、话筒架、收音机,你们还好吗?哦,也许你们早不存在了。广播站,或许也不存在了吧!广播站窗户对着女生宿舍楼的三楼阳台,我收回目光,穿过小道,走进女生宿舍。411的门微掩着,里面几个女孩,有人听歌,有人看书,有人聊天,我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敲门,说明了来意,她们热情招呼我进屋。我站在宿舍中央,环顾着四周,木质高低铺被铁质高低铺取代了,显得不够年代感;从前睡不着的夜里写在墙上的心事也都不见了;墙上的柜子依旧,曾经,左数第一个柜子里放满了我的行李,有阿娘做的油炸馍,有偷着买来的二锅头,还有一小袋故乡的泥土。我睡过的上铺,此刻,有一个文静的姑娘埋头看书,我似乎看到了旧日的自己,而睡在我下铺的你,对面的你,411的你们,在哪里?

操场边的水塔、秋千架都不在了,秋千架上的欢笑,一如夏天水塔旁洗衣盆里冒出的肥皂泡沫一样,也吹散很久了。想去教室看看,却发现教学楼锁着,从窗户外往里张望,稚气未脱的学生似乎还在教室里,一会儿安静地听着课,一会儿又打闹起来,此刻,你们的名字渐渐模糊,但那时的笑那时的快乐,却恍如昨日,渐渐在我眼前生动起来。校门外显然没有从前那么热闹。那时我爱去的两家书店,如今也找不见了,但我却看见两辆进城的面包车的挡风玻璃前还放着熟悉的“农校——莲湖公园——抛沙”的牌子。

一路前行,经过育才路,经过陇南大道,经过东河桥,抵达莲湖公园,居然才收了一块钱,真是太实惠了。莲湖公园大门换了模样,那些一见人来就上前招呼着拍照的“摄影师”们,如今,换了什么职业?在用什么支撑着生活?从前那些湖边的大柳树、石头路、丁香花都不知去向,许多从前的景致被新的替代。

初春的湖面,清波微漾,我在栏杆边,静静伫立。我比莲花早到了一点。真快啊,弹指间,十五年已溜走,这一路走来,似乎一切都变了,一切,似乎又都没变……

为你守候在每个日出日落

夜,还是那个夜,绵绵的夜。街,还是那条街,长长的街,可我总也走不出这夜,走不完那街,

我知道我的希望其实是很渺茫,我的渴望是过分的奢望。其实,我也是把这种希望当成我生活的念想,把这种渴望用来照亮我生命的烛光。

其实我是怕我在次受伤,那只能造成我内心的愧疚与不安,我只能把内心的这份情深深埋藏,以至于成为我若干年后的陪葬。

想你的时候我只想与静夜作伴,默默地倚靠在窗前,任点燃的香烟灼噬着我隐隐作疼的伤痕,那缕缕的青烟弥漫着我湿漉漉的苍颜。

即使在皓月如昼,霓虹斑斓的晚上,我也能触嗅到暖暖的幸福味道,虽然那只是一个瞬间,虽然那只是个从前,一个遥远的从前……

“寂寞的夜里你会想起谁?是不是只有把自己灌醉,可以不用谁来陪”听着这首伤感的歌,陪伴我守候着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

爱你未曾改变,想你一如从前,无论岁月如何苍老,无论记忆多么遥远,我仍会挚着地守候着每一个夜晚,守候在如你的夜晚。

纵然春去飞花,雁行南下。纵然岁月已逝,容颜斑驳。我依然无悔地守候着,守候在每个日出日落。

从前慢

文/汪亭

从前,日子慢。一次寒暄,坐半个上午;一声问候,得走几里路;一腔思念,山水重重。慢慢的日子里,你我不慌张,大家不急躁。

从前的早餐,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就着小菜,吃上个把钟头。从前的报刊少而薄,编辑们爱惜每一页纸张,读者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愿错过。从前的梦想单纯执拗,历经时光的打磨雕琢,依旧温暖心田。

犹记,儿时去南京,从故乡西郊的山村出发,清晨起早翻山,上午赶镇上坐车,下午才到西门渡口。上船后,次日晌午方可抵达。

一天一夜的行程,搁今天半日就能到。因为那时日月慢,旅途长,沿路顺江的风景,一幕幕深深烙印心底。山路蜿蜒,丛林墨绿,风儿穿堂而过。破旧的客车,司机开得缓慢。车内寥寥无几人,大包小包的行李可放至客座上。三两大人聚坐在一起,闲谈春种、秋收,仿佛坐在自家庭院,随和可亲。

坐一夜轮船,吹一宿江风,听一晚汽笛声,这是儿时去南京的初衷。不赶时间不着急,恨不得船行几日,看尽江岸片片朝霞点点渔火。

从前的汽车轮船搭载的过客,他们攀谈欢笑,不拘泥、不提防,各自闲说家乡畅聊俚俗;现如今的飞机高铁上多的是睡客,一上来就闭眼睡觉,谨慎小心,受不得半点风吹草动。

从前的旅途,不只为了抵达,每一时辰每一条路都存下美好记忆,留以咂摸。一如那时的情感,笔墨交心,信纸传情,清淡而绵长。

高中时候,与友人通信三年,未见一面。他在县城,我在邻镇,也只隔一小时车程。可彼此从未前往对方的小镇看望。只需一封信,穿山越岭,温存友情。

一封信,两三页纸,贴上八角钱的邮票,跑到镇上,小心翼翼塞进邮筒。而后剩下等待,十天也罢,半月也行,时光慢得使等待都变成美好。那时候,人人写信,写给发小、亲人,写给同学、笔友,写给朦胧的爱情……

信如夏日蒲扇,似冬天暖壶,在年少的黑白相册里穿插一页彩色的书签,鲜活了寡淡的青春,就如同现在大家聊QQ、刷微博、玩微信一样。只不过,那时光阴如蝶,纷飞轻缓;而当下日月如梭,稍纵即逝。

从前慢,一切如常,各行其道。现在快,火车提速,信件快递,流水生活。饮食太快,来不及回味,增加了肠胃负担,不利于身体消化吸收;言行太快,来不及思索,旁人较难领会,不容易彼此交流传达。

生在快时代,你追我赶,丢三落四。还是从前好,从前慢,慢工出细活,慢中品人生。

那时候,那些爱

文/秩名

从前问过讨论过会想过啥是爱,啥又是无法、无言的相对,我好像已理解;想爱、不能爱、不敢爱,这是一种啥感触?悲欢离合中可有此味?万念俱灰、四分五裂、这又是一种啥样的情?世上最伤人的即是豪情,可是人又不可以做到无情,更不可以做到绝情。就这样,在脑海中想着、念着;在回想中忧着、喜着;在红尘中爱着、恨着,在俗世中伤着、痛着……

在这个白雪飘落的夜晚,看着飘落的雪花,心也在伤感着。"总是哀痛着你的哀痛、美好着你的美好。"过错的开端、痛并高兴的进程、一个无言的结局,组成了你我之间的这一段情缘,明晓得是过错的开端,却仍是让它发作。明晓得大概抛弃却无法舍弃,明晓得结尾收成的只需伤痛,可是却在这虚拟的国际中苦中作乐,为所欲为地爱着、痛着、笑着、泪着、分着、合着、忧着、怨着、思着、想着……

爱上了终身也不能牵手的人,这注定即是个写满眼泪与忧伤的故事。从前认为早已心如止水,不会再为谁而动,可是不曾想,却遇到了你。你即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来到我的国际,打乱我的心湖。而我,也在你没有防备间,走进了你的日子,打乱了你的安静。为啥要有这许多一差二错的缘?为啥不让咱们在刚好的时刻遇到刚好的人?为啥有情人总是在不断地错失?为啥总要有这种迟到的缘?爱,一旦错失就是永久的错失。咱们一起具有一片天空,却不能一起闻见花香;咱们一起踏着一片土地,却不能一起印下足迹……

我晓得,挂念我时,你会深思;你晓得,挂念你时,我会忧伤。很多个晚都是在回忆的长河里搜索你的踪影,许多时分,只能在信息中寻觅你的挂念;许多时分,只可以这样的想你。若是让咱们在对的时刻里相遇,或许与你牵手终身的不会是他人;若是让爱可以穿越时空和地域,或许陪同在你身边的不会是他人。若是此生就此错失也就算了,为啥要在20年之后又遇见对方?从此,一颗心走向狂澜之旅、迈上忧伤之路。许多个夜晚泡一杯浓浓的咖啡,细细的品味着,任那苦涩渗透自个的每一根神经。许多个下雨的日子,呆呆地看着雨丝漂荡,思绪开端纷飞……

咱们之间没有生死相许的爱情,没有终身相守的亲情,可是咱们心中却有那永久舍弃不断的挂念,咱们是这国际上最了解的陌生人。看惯了许多风花雪月、相爱不能相守的豪情,总是觉得这份豪情飘忽不定。或许哪天心累了倦了,然后就不见了。可心里那份深深的挂念不见不了。可是我也晓得今后的事难意料的。就这样却让许多有情人在此痛并高兴着。我理解,或许哪天咱们会在互相日子中渐去渐远,直至含糊不见。可是我信任,总有一天,忘掉的永久,会让咱们忆起某年某月某日相见的那天……

咱们因互相相识而高兴,而不是忧虑。对你,没有过高的需求,要的仅仅一份相知的感触,只期望若干年后,当你想起我这个人时,你的脸是笑着的,你的心是高兴的。因相遇而欢喜、因相识而开心、因相知而高兴、因相爱而甜美。我愿变成你这终身剪不断的挂念,被爱是美好的,尽管不能相守,可是这份感触也满足温暖整个心灵。"不求海枯石烂、只需从前具有"这是谁说过的话?已然相爱,又有谁不想海枯石烂?这句话也仅仅一种无法的自我安慰算了,有谁晓得这般洒脱的背面,有着如何一颗酸涩的心?当你老了的时分,回想起往事,是不是还会记住,那个那个从前牵手的他,就那样在你不经意间闯入你的日子?打破了你的安静。你是不是还会记住,咱们传奇似的相识、啼笑皆非的误解、不可思议的相爱、舍弃不断的挂念,这一切都如梦境通常,在咱们生射中永久也抹不去。

我会把你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忘掉。我曾听说过,人的终身路途分为许多段,而每一段都由不一样的人陪你走过,人的终身也不可以只爱一个人,只能说他在这一段只爱你一个人,我想你的这一段爱情就归于我,你的生命我从前来过,你的爱我从前具有过,在你生命漫漫长河里,有那么一小段,一小段,哪怕是一个小时的时刻是我陪你一起渡过。不想做你爱的第一个,只想做你爱的最终一个只想做你其间的一个。韶光飞逝、岁月如梭,或许此生不会再牵手,或许来世也是无缘,亲爱的,不要忘了咱们从前的好……

十年

文/汀影

不经意间,我又路过那条街道。依旧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是穿着同样校服的少年少女,一切仿佛从未改变过。喝着汽水的少年,随身携带的耳机,女孩从背后叫住他,和他一起等车。我又仿佛看到自己的从前。我还记得那时候他明亮的眼眸,我脑海里清晰规划出的梦想。藏在日记本里的一纸情书,我纯蓝的钢笔,凌晨夜晚的簌簌微风。

爱情总是与梦想如影随行,对吗。

当我把梦想丢了的那一刹,便失去了想念的资格。

我曾经幻想的和他的未来,不曾想过会是这样这样狼狈的追忆青春。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不再年轻的面庞,记起有多少时光就这样枉费了,当初的悸动也早已变得麻木不堪。

公车就这样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风景,路过一排又一排的梧桐,用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十年都洞穿了。那样轻松不费吹灰之力,它可曾知道我曾有多少次绝望的在深夜的街头徘徊。我有多努力才不去想从前。

掬一捧从前的月色过活

文/朱成玉

从前有什么?健忘的你大概记不得那么多,但是有一样东西,你一定记得——“慢”。

那时,我们写信。邮递员骑的车子很慢,我们的字写得也很慢,总是不满意某种表达,写了撕,撕了再写,说过的一点点儿热辣的话,紧赶慢赶,也要几天时间。爱情,是要缓慢进行的。

那是我们怀念的从前。孵小鸡要用二十多个昼夜,更别说成长了。蔬菜要登上餐桌,须经过阳光的恩准。开花几天,结果几天,收获几天,都是有自己的规律的,不像现在,家畜们可以几天就变肥,蔬菜们可以一夜之间就变大。

从前,去看女友,赶不上车,就步行,就着月色,走上个大半夜,将近凌晨的时候,见到了女友,她的惊喜比天还大——难不成是神兵天降吗!

多远的路都挡不住思念的脚步,在爱里,我不做奔跑的犀牛,我只做笨拙的蜗牛,路远,我就一直爬。

从前很少看见汽车,也没坐过飞机,没有手机和互联网,不会有淘宝体的问询:“亲,今天还好吗?”也不会有甄嬛体的答复:“小主今日心情极好。”不管电视剧里怎样把穿越剧演得神乎其神,都没怎么感动过我,其实,人世间最美的穿越,是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那是最优雅的缓慢,我一直坚信,蜗牛可以到达的地方,月光宝盒不一定可以抵达。

“齐纳蒂”,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老外,歌星或者球星吧。其实,那只是拼音输入法惹的祸,我不过是要打“亲爱滴”而已,只不过速度太快,变成了齐纳蒂。

木心说,从前的锁好看,钥匙精美,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并不是说从前的月色里就没有小偷,实在是从前的月色里,养了更多的君子。

我们在从前的月色里缓慢地成长,甚至,一朵花开的瞬间,我们都看得清,一棵树鼓胀出的一粒米大小的芽胞儿都能看得清,看一尾鱼,怎样从鱼缸的左边游到右边,再从右边游到左边。

爱人在一封信的结尾对我说“三匹马的车子停在你的门前,上面装满你要的诗歌。”

那是多么宏大而优雅的场景,此生莫说拥有一次,想象一次,也是奢侈的幸福。

掬一捧从前的月色,洗把脸,漱漱口,过去的岁月便在眼前飘来飘去,想起一段浪漫的故事,美好得让我感动,想起了一个深爱的人,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心便有点微微的疼。为什么在月色里,人们总是容易回到从前?

这几年,我的思维出现了问题,分辨不清今生要去的方向,一团乱麻似的生活越缠越大。生命就像一场终有尽头的奔跑。有时候你不停的跑,不断的跑,却不知道为什么跑,跑向哪里,哪里是终点。此刻才恍悟,所有的奔跑都是为了更优雅地停下来。就像跳远一样,发力、助跑,只为了最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现在,我终于把快递包里的生活轻轻放下,一门心思享受着这月色的苍茫。

多好啊!灵魂在微微地歇息,在潮湿的空气里慢慢散步。它神秘地穿行在人群中,不说话,也不呼吸。它也可以随意变形,变成一朵花、一缕风或一团雾。

停下来。月色正美!

不是年龄大了,是挫折受多了

文/阿锦

你看孩子的脸多么明媚,爱你便对你笑,生气就是哭和不理你。可是慢慢的,这样坦率的脸庞就模糊了,所谓人心难测。可是这难测又是经历了多少伤害才变化来的,笑多话少,从前的真实模样在时光里涣散了。

从前我多爱笑,遇到不开心就闭了眼,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值得笑脸春分的;从前我说话竹筒倒豆子,哗啦啦的就把全部所思所想晒在阳光里;从前我多相信人,任谁讲一句话都不会使我怀疑,仿佛人人的心都是剔透晶莹。

从前是我小时候,那时我还年轻。很小很小周围就有年龄相仿的人说老了,我心里总觉得不至于,干嘛这样讲。现在也不停的讲90后都多大多老呀什么的,心里竟没那么排斥了。也许的确是年纪更大一些,但更多的是别的东西。

这两天主动安慰了一个平日对我也很关心和爱护的师长,当时为了更多的为同学讲一些好话而刻意的有点贬低了自己,结果挖坑埋了自己。那时在群里发火了,我感觉不恰当,主动私下的联系说了些自以为好的不谨慎话。群里的不好讨论终结了,我的悲催才埋下伏笔。我想大家都好好的,就出言多嘴安慰,却更牵连了自己导师。这较为隐私的聊天被公开,甚至遭到另外的听众断章取义。于是据说我就捅了娄子,自己麻烦事小,牵连到导师,被指责使我深深的感到抱歉和不安。夜晚赶到其家中接受教导,再连夜赶出更加完善的稿子。我突然那么那么烦自己多事多嘴多舌,自以为是乱说话。谨小慎微,闭紧嘴巴,不要多管闲事,我反复告诉自己的只有这一句

其实谁也没错。关系没到那份上,人不是那个人,心里并没什么多想的就不小心做了什么,然后那较远的人莫名其妙就受伤了。心里从此可能就有阴影,说的更少,真心难再显露。

从前的夏天

文/王国梁

“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忽然觉得这首诗如此微妙贴切,把我心中对“从前”的感觉准确表达了出来。从前,对我来说是个诗意的词儿,一提到从前,思绪的潮水就“呼啦”一下涨起来,整个人瞬间被摆渡到美好的旧时光里。

从前的夏天,快快乐乐,清清凉凉。我一直觉得,夏天对孩子们来说是最佳季节。乡村的夏天是一个广阔自由的大舞台,孩子们可以撒了欢儿地耍起来,尽情释放天真烂漫的天性。草木的生长到了鼎盛时期,处处绿意流淌,生机盎然。绿草铺成厚厚的绿毯,绿树撑起片片浓荫,庄稼地里绿波荡漾,孩子们就是浩瀚绿海中一尾尾自由酣畅的小鱼,灵动地穿梭着,享受着夏天赐予的火热与清凉,快意与温情。

记得那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整日狂奔在村子里,我们的足迹踏遍了每一个角落。那时候我以为全世界就是一个村庄那么大,可以任由我们纵横驰骋,踏马看山河,仿佛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跟伙伴们一起爬坡涉水,上树翻墙。我有时会爬到高高的树上,像得胜的将军一般在上面挥着手臂招摇,引得同伴们跃跃欲试。大家见我玩得逍遥,也纷纷上树。那时候觉得,到了夏天,树上才是人真正的家,可以像鸟儿一样在树上吹吹风,看看蓝天和白云。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蹿下跳”,母亲总是无奈地嗔道:“这群猴子!”我们笑着冲母亲做个鬼脸,继续自己的“夏日大冒险”。每个孩子都折腾得大汗淋漓,却不知疲倦,乐而忘忧。那时候好像没有热的概念,总觉得出汗就像草木的蒸腾作用一样,是一种成长历程,所以再热的夏天对我们来说也是清凉的。

当然,在村边的小河里畅快地洗个澡,也是夏天的一大乐事。一群孩子纷纷扑入河中,浅浅的河水顿时沸腾起来。大家在水中嬉戏追逐,享受清清凉凉的滋味。天地之间,孩子们是自由的天使,每个人都兴奋得忘乎所以,欢声笑语飘荡在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中。这些快乐,是夏天的恩赐。

从前的夏天,宁宁静静,悠悠长长。孩子们也有安静的时候,那些时光是记忆中的温馨剪影。夏日午后,村庄像要小睡一样,安静下来。蝉声响亮,愈加显得村庄的宁静。祖母在大树底下纳鞋底,我们则在她的身边,捉树下的虫子,或者看着蚂蚁跑来跑去。祖母喜欢安静,我们偶尔闹腾起来,她便轻声说:“别吵了。”我们立即噤声。祖母的神态安详,总是“心静自然凉”的姿态,她手中的针线不慌不忙地舞动着,好像是光阴在不紧不慢地游走。

到了晚上,暑气已消,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星辉满天,树影婆娑,一地清凉。大人手中慢慢摇着蒲扇,断断续续聊着天。孩子们则围在大人身边,不敢乱跑。祖父最喜欢讲故事,他讲关于他的“从前”时光。那些遥远的故事,我们听起来却津津有味。直到夜色浓重,祖父的故事留下一个“且听下回分解”的悬念,然后吩咐我们睡觉。一夜的梦,是轻松快乐的。

时光吹老了岁月,如今我已经离开故乡多年。每年的夏天会如期而来,却难得再有那种心境了。从前的夏天,让人怀念,那些留在记忆中的美好片段不时入梦而来,带给我一世清凉和温情。

从前慢,如今快

文/梁艳

很喜欢木心的一首诗《从前慢》。读着读着,一颗烦躁之心仿佛渐渐平静下来,行走的脚步慢了,指尖上的音符慢了,世界的节奏也变慢了。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时光的年轮,慢慢更迭,四季如烟,花草清风,山河大地,一切都在慢时光中低吟浅唱,舒缓而行,所有的轮回都在慢节拍中静静游走。这样的慢,天上的白云是澄澈的,地上的飞鸟是慵懒的,树木花草的绿都是带着香味的。从前慢,如村庄的袅袅炊烟、冒着热气的灶台、老槐树下的清风、岸上的垂柳、悠悠流淌的小河……从前的慢,如此恬淡淳朴,那般安然妥帖。

如今快,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流水游龙,川流不息。没有人愿意停下匆忙的脚步,看一看路过的风景。如今快,火箭,飞船,恒星,电子业,网络,汽车……生活的节奏快得像潮涨的浪涌,人们争先恐后,随波逐流,像一艘搏风击浪的船,既要避开海里的暗礁,又要绕过翻滚的波涛。如今的快,像一张笼罩的网,网内是众生的百态,是生活的万象,是生存的压力,是环境的烦扰,是追求的迷茫,是抗争的勇气,以及种种祈盼的美好愿望。

从前慢,人们在清贫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如今快,人人都在为梦想打拼,为理想奋斗,为斗米折腰,为陋室低头。

从前慢,人的内心有朗朗清风,有皓洁明月。

如今快,我们的思想装着繁琐,内心填满不安与狂躁。

从前慢,天色渐晚,黄昏日暮,一抹斜阳静静地照在褪色的篱笆墙上。

如今快,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星与月给夜的苍白涂上厚厚的妆彩。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如今的生活变得快,车,船,邮件都快,一生不够爱一个人。

从前慢,如今快。

从前的慢,是清风朗月的素心;如今的快,是欲壑难填的灵魂。

唯愿一己之心,慢中求得安稳,快中寻得乐趣。在车船快,书信近,一生不够爱一个人的纷繁世界里,花谢花开,淡定优雅,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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