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鸢》这部佚名写的书挺好的,里面的内容也挺丰富的。主角为姜宁鸢慕容焕主要讲的是:我娘是被强掳进宫的妖妃。她明媚绝艳,是皇帝少年时的白月光,在夫君的忌日为皇帝一舞动天下,当晚就被临幸。世人皆为阿娘不耻,称她一女侍二夫,下地狱时该被天雷加身,劈成两半。可皇帝出征带回一个和她相似的美人后,阿娘病倒了。临死前,她抚着我的脑袋。“囡囡不哭,娘亲要去找你阿爹了,你要快快长大,天高任鸟...
《念鸢》这部佚名写的书挺好的,里面的内容也挺丰富的。主角为姜宁鸢慕容焕主要讲的是:我娘是被强掳进宫的妖妃。她明媚绝艳,是皇帝少年时的白月光,在夫君的忌日为皇帝一舞动天下,当晚就被临幸。世人皆为阿娘不耻,称她一女侍二夫,下地狱时该被天雷加身,劈成两半。可皇帝出征带回一个和她相似的美人后,阿娘病倒了。临死前,她抚着我的脑袋。“囡囡不哭,娘亲要去找你阿爹了,你要快快长大,天高任鸟飞。”
《念鸢》 第一章 免费试读我娘是被强掳进宫的妖妃。
她明媚绝艳,是皇帝少年时的白月光,在夫君的忌日为皇帝一舞动天下,当晚就被临幸。
世人皆为阿娘不耻,称她一女侍二夫,下地狱时该被天雷加身,劈成两半。
可皇帝出征带回一个和她相似的美人后,阿娘病倒了。
临死前,她抚着我的脑袋。
“囡囡不哭,娘亲要去找你阿爹了,你要快快长大,天高任鸟飞。”
1
皇帝出征归来,带回一个能歌善舞的异域美人。
得知这个消息时,阿娘正在北辰宫里上妆,苍白的病容更添了几分憔悴。
我娘亲是皇后,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新美人的到来让阖宫议论纷纷,都道娘亲要失宠了。
那个美人被封为云昭仪,依礼来觐见皇后。
北辰宫的桂花树下,满地黄花堆积,那美人一袭天水碧斗篷,被皇帝搂在怀里,如清冷出尘的仙子,回眸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她与娘亲有几分相似。
只是娘亲的眉眼总是忧愁,她却明媚如春日的暖阳。
她被帝王亲自扶着走进来。
“我封了云儿做昭仪,今日就算见过了,她身子不好,以后不能时时来北辰宫请安。”
阿娘恬淡一笑,“皇上喜欢就好,繁文缛节,臣妾并不在乎。”
这时,皇帝才注意到阿娘苍白的面色,还有袖下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
听说御驾亲征即将归来后,她忧思难眠,身子怎么吃得消。
他不忍地看了娘亲一眼,而后似乎不再敢留在这北辰宫。
“云儿,你陪皇后聊天解闷罢,朕先回甘露殿了。”
慕容焕一走,云昭仪便原形毕露了。
她掩面娇笑,病恹恹的神态荡然无存。
“自在边关知晓陛下喜欢弱女子,我本以为,这世间不会有人比我装病装得再像了。”
“如今看来,姐姐更胜一筹,不愧是能当皇后的人。”
我的隐忍几乎将指甲嵌入手心,可想起阿娘不让惹事,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本宫早已是珠黄病躯,日后还应云昭仪多照顾皇上,保重龙体。”
阿娘笑得滴水不漏。
云昭仪见娘亲服软,语气更加放肆了。
“残花败柳之身,还带着个野种,本就不配侍君,皇上顾念一时之情,已是格外恩赐,还指望这恩赐能一辈子吗?”
我忍无可忍,冲上去想替阿娘教训她。
“大胆,皇后面前岂容你放肆?”
却反被云昭仪扇了一巴掌。
“你是个什么贱婢,也敢对本宫蹬鼻子上脸。”
我捂住脸,阿娘终于坐不住了,她冷然上前,扬手就对云昭仪狠狠扇了回去。
“韬光养晦的道理,你应当明白,才刚入宫就大闹北辰宫,你还是太过心急了。”
我冲那坏女人哼了一声,得意地看着阿娘让她吃瘪。
云昭仪愤愤然离开了,阿娘则重重咳嗽起来。
我焦急地将她扶回榻上,“娘亲不要在乎那女人,只要活得长久,谁能压过咱们?”
“想哭就哭,只是哭的时候万不可动心伤情,只要那昏君来的时候哭一哭就好了。”
阿娘是个美人,肌容胜雪,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我见犹怜,如西子捧心。
每次阿娘一哭,皇帝就会立刻软下声来哄她,什么气都能消,什么要求也都能答应。
上次要出兵北羌平乱,也是阿娘这样劝下来的。
想着想着,我伏在阿娘怀里,悄悄压低了声音:
“娘亲不是答应我了,只要熬死了狗皇帝,我们就回北羌去。”
她抚摩着我的脑袋,浅浅一笑。
“好,我的囡囡一定会长命百岁。”
夜里,慕容焕来北辰宫了。
云昭仪的脸烂了,她向皇帝告状,是阿娘给她打坏了。
明眼人一看就拙劣的演技,可皇帝却信了。
他面色阴郁,来到北辰宫时,阿娘并没有出来迎接,只有我跪在地上。
“皇后呢?她今日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云儿,可要给朕一个说法。”
我毕恭毕敬地垂眸。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急火攻心,这会已经歇下了。娘亲说,她思念成疾,不求时时见到陛下,只求您宠幸新人时,莫要被一叶障目,听信一家之言。”
慕容焕怒气微敛,有些吃惊。
“你娘亲她……真的想见朕?”
我点点头,细数着阿娘久居深宫,对出征在外的皇帝的思念。
“娘亲时常说,年少相濡以沫的情意,她莫敢忘怀,只是她领悟得太晚了,如今才发现,这世间真正值得爱的男子是陛下。”
他睫毛猛然一颤,朱红的烛火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偷偷松了口气,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
阿娘教给我的任务,终是完整地说出口了。
他拂开珠帘,来到昏黄的室内,静静地坐在床榻边。
阿娘正在昏睡,清瘦却依然绝艳的脸庞浮起一层汗珠,一滴清泪划过眼角,梦呓从唇间破碎呼出。
“慕容焕,好疼啊。”
“慕容焕,我们的孩子何其无辜,其实我好想要他回来……”
美人落泪,如清露盈荷。
阿娘说过,她要装得比后宫中所有女子,都更爱皇帝。
利用他那份对死去孩子的愧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北羌才能得到喘息之机。
慕容焕十分动容。
“阿鸢,阿鸢,朕来了,对不起。”
他声声唤醒了阿娘,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阿娘揉进他的身体里。
“等你病好了,朕就与你重新来过,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始终无人可以取代你。”
…
我娘是中原美人,阿爹还是羌族王子的时候,一次打马进京,与女扮男装的阿娘不打不相识,既见倾心。
后来阿爹继位为王,履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立阿娘为王后。
还有了我,整个草原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而南渊皇帝慕容焕,借北巡为由,在宴席上与阿爹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埋伏的军队却倾巢而出。
他杀了我爹之后,扶持年幼的王叔继位,实际掌控着北羌局势。
我跟着阿娘被掳回了南渊。
那时年幼,我只记得皇帝压着娘亲,说要想让我活命,就顺从他。
慕容焕撕扯着阿娘的衣裳,红了眼眶。
“阿鸢,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为我亲手制过纸鸢,你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免我忧愁,免我孤苦。”
“如今怎么食言了?”
阿娘出身极贵,是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女,少时曾入宫成为长公主的伴读,也是因此结识了四皇子慕容焕。
四皇子比她小两岁,由于生母被贬,一直被养在掖庭,任人欺凌。
是阿娘的出现,成为了他的一束光。
她明媚张扬,时常解救被人欺负的慕容焕,将他挡在自己身后。
可阿娘被掳来南渊后,日日以泪洗面。
每每皇帝来临幸,便将四岁的我抱在腿上,用玉扳指掐住我纤细的脖颈,含笑逗弄。
“小女乖乖,你看看你娘亲,她那么爱你,必然不想让你这么小,就被送到西塞跟胡人和亲吧?”
他不顾群臣反对,将阿娘封为了宸妃,建了一座华丽的北辰宫给她居住。
还封我为清音郡主,允准我陪在阿娘身边。
爹爹忌日那天,是南渊的战胜日。
他逼迫阿娘在大殿上献舞,昭示着北羌已经臣服于南渊。
阿娘誓死不从。
可是那日我被倒吊在北辰宫中,连着两日水米未进,已经气息奄奄。
看到我的样子,阿娘哭了。
她终于妥协了,在大殿上跳起亡国之舞,跳完舞,当晚就被皇帝临幸。
世人都道阿娘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一女侍二夫,死后下地狱时要被劈成两半,被两个丈夫抢了去。
外面关于阿娘是祸国妖妃的传言,也愈演愈烈。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阿娘最想逃离的就是这吃人的深宫。
有一次,她被太后娘娘叫去宫中训话,以狐媚惑主的罪名,被施了杖刑,整整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皇帝亲自来给她上药,在涂药的时候,看到阿娘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顿时红了眼尾,将我赶出宫去。
那时候年幼的我并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阿娘的身体本就羸弱,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很快就病倒了。
不久,太医诊出她怀有了身孕。
宫中人都趋炎附势夸她有福气,将来可以母凭子贵,阿娘却整日唉声叹气。
我问阿娘是不是不舒服。
她微微垂眸,“若是不舒服就好了,不过,总会有人看我不舒服的。”
后来,一次不甚摔跤,就让阿娘滑了胎,腹痛了一天一夜。
御医说,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皇帝听闻很生气,不顾阿娘虚弱的身子,赶来质问她为何这么不小心,还命人彻查她的医案药渣。
“姜宁鸢,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替朕生下孩子?”
阿娘扭头不理他。
慕容焕怒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接拂袖离开。
事后我问娘亲,为什么没有告诉皇帝药里面的麝香。
她精通药理,曾经是草原部落里最好的医女,经常帮看不起病的百姓微服行医。
她却摇了摇头,温柔地抚着我的脸颊。
“既然有人想害这个孩子,我就成全她,也是成全我自己。”
“在我心里,我只能跟所爱之人生孩子,这辈子都不会变。”
小时候我总能闻到阿娘身上香香的,和阿爹站在一起,笑着看我在草丛里穿花扑蝶。
只不过现在闻不到了,只有浓重的药味,还有眼泪的潮湿。
…
不久,皇后下药陷害皇嗣的事被查出来了,龙颜震怒,皇后被废入冷宫。
慕容焕改封阿娘为后,朝野皆惊。
可是封后大典上,我亲眼看着阿娘戴着沉重的凤冠,额间有冷汗薄薄泌出。
她对我说她累了,可能再也不能护着北羌的子民。
我不解娘亲的深意,只暗暗下定决心,有我活着的一日,便要护住北羌的安危。
转眼到了冬日,云昭仪深得圣心,皇帝来北辰宫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阿娘的身子愈发差了,像风中飘摇的浮萍,清瘦得不成样子。
她去求了恩典,能让我和宫中的皇子公主们一起上学堂。
我出门去学堂前,阿娘亲自给我盖上披风。
那是一件月白色绣着鸢尾花的披风,用了最好的丝线,北羌三十个绣娘绣了一个月,才织就的流云锦。
那时候娘亲初初嫁到北地,怕她受不了料峭春寒,阿爹就提前命人制了这件厚厚的披风。
也是阿娘从北羌带过来的唯一一件衣物,那年冬天,她誓死不从,皇帝就用这件披风把阿娘裹住,强行扛到马上,掳回了南渊。
每回出门,阿娘都会把它披在我的身上。
“南渊湿寒,希望能给我的囡囡挡一挡冷风。”
我知道,娘亲是提醒我不要忘记故土,可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嫁去北羌前,阿娘曾经拒绝过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皇帝。
她挽起已婚人妇的发髻,摇头婉拒:
“我已心有所属。他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望君多加餐,切莫再思量。”
而后来慕容焕血洗北羌,杀死阿爹的那一日。
我亲眼目睹,慕容焕一脸飞溅的鲜血。
他挑出了阿爹尚在跳动的心脏,递到阿娘面前,笑得轻狂。
“你瞧,这男人也并不是对你心如磐石,而是软的,他怎么配得上你?”
他对阿娘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忆犹新,却残忍地毁灭掉她最珍视的一切。
再希冀着如神明降临般挽起她的手,救赎她于泥沼中。
我下学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朔风刮起了漫天飞雪,雪粒打在脸上,针刺般疼痛。
阿娘脸色很差,吐出了一口黑红的毒血。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以身作饵,毒已经深入骨髓。
我伏在她的床头,泪如雨下。
她摸着我的脑袋,轻轻告诉我,她等不到春暖花开了,要提前回北羌去,与爹爹重逢了。
“囡囡不哭,娘亲要去找你阿爹了,你要快快长大,离开这深宫,天高任鸟飞。”
“我中的毒,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阿娘就那样静悄悄死在了紫禁城的深夜,没有声息,再无回应。
彼时,皇帝正在和云昭仪行床笫之欢,直至半夜。
凤鸾春恩车从长街上经过,银铃细响。
而娘亲命我在她的寝殿放了一把大火,烧掉所有痕迹,在冲天火光中,埋葬了所有的悲伤。
因为那个曾经能让她欢喜的情郎,早已经死在了多年前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