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书意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喻书意想过裴瑾容会有多讨厌自己,却没想过恨不得自己死。
她鼻间有些酸胀,自嘲一笑:“裴瑾容,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如愿了……”
回项市的飞机上,喻书意一直恹恹的。
下机时,是安雯茹来接的。
她紧紧拥抱住裴瑾容,话语里是喻书意从来不敢有的责怪:“怎么去的那么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裴瑾容歉声道:“抱歉,没来得及,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跟你报备。”
安雯茹粲然一笑:“不准食言喔!”
两人情深意浓,十指紧扣的上了回家的车。
喻书意看着这刺眼的画面,唇边溢出苦涩又嘲讽的笑。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裴瑾容亲近,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
喻书意记得,自己离裴瑾容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安雯茹突然出国,杳无音讯。
裴瑾容喝得酩酊大醉,是喻书意去接的。
那一夜,下着很大很大的雨,喻书意留在裴瑾容的公寓照顾他。
深夜,暖灯,心上人……
她不可控制的凑上前,想要吻他。
却听他醉呓着喊:“雯茹……”
这一声,如刀捅进心,痛的喻书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也是那一次,喻书意知道了裴瑾容对安雯茹的感情,也彻底打消了告白的心思。
车上,安雯茹握着裴瑾容的手:“瑾容,你和书意真的没联系吗?我们就这么订婚了,她会不会生气啊,也不回我消息。”
裴瑾容面色不改:“没有。”
安雯茹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裴瑾容没有接话。
喻书意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裴家别墅,裴父不在。
裴瑾容和安雯茹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安雯茹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裴瑾容:“瑾容,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裴瑾容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安雯茹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喻书意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安雯茹?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裴瑾容,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喻书意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安雯茹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安雯茹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裴瑾容怀里:“吓死我了!瑾容,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裴瑾容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喻书意和裴瑾容关系尚好时,裴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裴瑾容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喻书意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安雯茹后,裴瑾容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裴瑾容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喻书意连忙拦在裴瑾容面前:“不行,裴瑾容,你不能这么做!”
裴瑾容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裴瑾容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喻书意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