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找了外贸商店的何姐，给缝了一个坐垫，车把上挂着上次放在这里的一双工鞋，垫子说好下午过来拿，就骑着车子跑了。

“上次那个衣服图样还有吗？再给我一张吧！何姐一抬头，人早就没影了！

………………

厂子里热热闹闹的，都在讨论着大联欢节目的事，秦淮茹一进车间，组长郭大撇子就嚷起来了，

“都把手里的活停一下，我讲几句话，你们谁有才艺的，赶紧在我这里报个名，我好给报上去，如果没有，那就散会！

“别啊！别的组都在准备节目呢！就我们组人没上，这不是给咱厂拖后腿吗？

“那你行啊？你行我就给报上去！

“我不行！我什么才艺都没有！

“不行你嚷嚷什么？那我再问一遍，你们谁能上？

全班都不说话了。

“都不能上？这不就结了嘛！还是没人，瞎耽误功夫！

“赶紧干活！

…………

数据统计组，

“余文丽！你年初已经表演了一个舞蹈节目了，这回这个唱歌的机会就让给我吧！

“那也行！你找到合适的男歌伴了！

“还没有！

“机械车间四班的徐海文你找了没有？

“别提了！他都让他们组给夸到天上去了！结果，他一张嘴，就把我给吓回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过分了哈！

“反正他不行，要是真的和他对唱，我还不如不上呢！

“找个合适的男歌伴，有这么难吗？

“还真不好找，要年轻的，长得好看的，气质独特的，最主要，声音条件要好！还要懂音乐！

“照你这样说，还真不好找！

“不对呀！这不就和找对象的标准差不多了吗？

“可不是嘛！李招娣！你这是比武招亲哪！要是真有合适的，你就把自己嫁了得了！

“你们别起哄！要是真的唱的好！嫁就嫁！谁怕谁呀！

“可以啊！希望你找到一个唱歌好听，长得像猴，满脸是毛的的美貌郎君！

“你这个死丫头！我和你拼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这正商量正事呢！

“那要是找不到呢？

“实在不行！让老金上！

“老金都四十多岁了，当你爸都合适了！他唱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算了，我已经让广播员给广播了，全厂征召男歌伴，

“曲目确定了吗？

“电影‘五朵金花’的‘蝴蝶泉边！

………………

趁着这会子不忙，过一会儿就要开始打饭了，马华把何雨柱的茶杯里续满水，然后问道

“师父！听说昨天开会，杨厂长专门点了你的将，让你压轴朗诵英文诗？

“是有这么回事！

“看您的神态，这是胸有成竹啊！

“别的班都报上去了？

“我都打听了！隔壁的苏师傅准备表演一个擀面杖打鬼子的戏码！

“这个创意好！我喜欢！到时候咱们班都去，看看苏师傅是怎么用擀面杖打鬼子的！

“其他班呢？

“没了！

“不是，咱们厨师班，合着就我和苏师傅两个节目啊？

“那可不？

“那不行！不能让车间里的职工看扁了，刘岚！你唱歌怎么样？

“何师傅！您可别逗了！我哪会唱歌呀！您还是另外找人吧！

“咱们厨房，就你一个年轻女的，其他的都是大妈，好嘛！我找人对歌，对面是位满脸褶子的大妈，脸抹的跟猴屁股似的，我还得冲人家飞眼，我不得吐出来啊我！

“噗！嗬嗬嗬嗬！何师傅！你也太逗了你！

“唉！这下子咱厨房，可没办法拔尖喽！

“亲爱的工友们！敬爱的无产阶级工人同志们！这里是红星轧钢厂宣传科，下面播报一条招人简讯，

“数据统计组李招娣，现面向全厂征求男青年一名！要求必须是三十岁以下，容貌端正，气质独特，声音条件好的男青年，在此许诺，得到的奖品、奖金本人分文不取，全都属于该名男青年！参加此次联欢会，只是为我们集体的荣誉出一把力，请符合条件的男青年到数据统计组找李招娣报道！

“亲爱的工友们！……下面播报一条简讯……

马华直接靠了过来，全班的人都在看着何雨柱。

“师父！您刚才还说要表演唱歌来着，就是缺一个会唱歌的女同志，这马上不就有人来找您了嘛！您赶紧去报到吧！

“去就去！谁怕谁啊！但是我有一条件，钱我不要，但是，这名必须安在我们厨师班头上！

窗外飘来一个声音，

“好家伙！何师傅！这还没开始唱呢！就开始合计这奖金的事了？

“得！职工都来了！到点了！赶紧打饭去！

“师父！您不去啊？

“去什么去！打菜的都来了，先忙完再说吧！

…………

李招娣招了一下午，一共来了三十二个应征的，不是太高，就是太矮，要不就是骨瘦如柴，还有俩歪瓜裂枣的，其余的，大部分都是精神小伙，只是一张嘴，算了，下一位！

耗时一个小时，只有四人勉强合格，一个稍好点的，其他几个也就能保证基本不跑调。

这个时期绝大部分的人，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连收音机都没有，你还指望他们有多高的水准？也就是看电影的时候跟着哼了那么一段，其他的，根本没有接触过。

把歌曲用记录的歌词唱了一遍，大部分人都没记住，连调调都记不住，李招娣不气馁，又唱了一遍，效果不大，也就能哼哼两句，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难！

说实话，不是他们不行，是这个条件有限，真没办法唱出来，你要是有个录音机听听多好，只是这年月还没有生产出来呢！唱片倒是有，可是到哪儿买去呀？就算你买的到，还缺少唱片机，真是愁死人了，你总不能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亚路江吧？

这首《蝴蝶泉边》是长春电影制片厂1959年出品的爱情喜剧故事片《五朵金花》中的插曲，电影讲述了一对在云南大理蝴蝶泉边对歌定情的白族青年的爱情故事，对于演唱者的演唱功底有着很高的要求，指望这几个没有接触过音乐的男青年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一个男青年倒是学过音乐，可是他声音条件有限，没办法完成转折部分，这就没办法了！

“不行咱们就换首歌吧！这首歌也太难了！

“不唱这个，其他的都不好听啊！

“那怎么办？

“不行我就自己上！唱《打靶归来》！

“那首歌不应景！这首歌里面有《祖传三代是铁匠，炼得好钢锈不生，哥心似钢最坚贞，妹莫错看人》这句，和咱们红星轧钢厂最契合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你们看，我试试行吗？

何雨柱走了进来，看着李招娣和余文丽。